喬滿看著盛凌霄,突然開口問他:“凌霄,你還愛我嗎?”
盛凌霄動作頓住了,看著她的眸光都恍惚了一瞬。
我目光死死地盯著他,雖然心里早有答案,但還是可笑地想等他的回答。
片刻后,盛凌霄說:“喬喬,都過去了,沒必要糾結于這個……”
“怎么沒必要?”她壓低了聲音,崩潰得淚流滿面,“凌霄,我還愛你啊,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國外看病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你,我反復地告訴自己不能死,你還在等我,可怎么我一回來,你就和時霧結婚了呢?盛凌霄,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盛凌霄抿了抿唇,沒有回答,喬滿卻不依不饒。
她來到了盛凌霄面前,捧著他的臉,徑直的吻了上去。
漫天的煙花在這一刻綻放,似乎都在慶祝他們久別重逢的吻。
我捏緊了自己的手指,死死地看著他們。
盛凌霄沒有抗拒,任憑喬滿吻得纏綿悱惻,難舍難分。
雖然早就預料,可當真的看到這一幕時,我還是克制不住的心疼。
比出車禍的那一瞬間,還要疼。
我發了瘋地想去拉扯她們,可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靈魂不會哭,但會千瘡百孔。
偏偏此刻,盛陽還在睡夢中囈語:“如果喬喬阿姨能做我媽媽就好了。”
我終于徹底崩潰了,我想發瘋的辱罵,想不顧一切地爭吵,可這全世界,只有我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沒人懂我的痛苦。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這如同酷刑的一天的,甚至不記得喬滿和盛凌霄在摩天輪上接吻了多長時間。
我整個人如同一座荒冢,麻木地存在于世間。
一直到天黑,他們才回家。
盛陽下車前還有些不安:“爸爸,我之前答應了媽媽今天陪她,卻不小心玩到現在才回來,你說媽媽會不會生氣啊?”
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生氣?我人都死了,還怎么生氣?
盛陽要是知道了,估計會很開心吧?
盛凌霄漫不經心地道:“這不是回來了?她有什么好氣的。”
“也是。”盛陽重新綻放笑臉,“媽媽最愛我了,肯定舍不得教訓我,說不準現在,她已經做了我愛吃的菜,就等著我回家呢,爸爸,我們快進去吧,我餓了。”
盛凌霄嗯了一聲,牽著他的手一起進門。
門剛推開,盛凌霄的面色就冷了下來。
我知道為什么,以往,只要盛凌霄回家,我都會給他留一盞燈,可這一次,屋里空空蕩蕩,連燈都沒開。
原本還勝券在握的盛陽頓時慌了,他害怕地抬頭看盛凌霄:“爸爸,媽媽不在家嗎?她是不是真生我的氣了?”
盛凌霄面色難看極了:“我倒是要看看,她這次脾氣能鬧幾天!”
我笑得諷刺又空洞,何止幾天,這輩子盛凌霄都見不到我了。
盛陽似乎還有些擔憂,他剛想和盛凌霄說什么,就被一道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
盛凌霄神色一松:“應該是你媽打來的,我看看她怎么解釋!”
說完,他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時,面色又沉了下來,他滿眼都是陰霾的接通:“找到尸體了?”
時霧湊近了些,能聽到電話那邊的人用復雜的聲音說:“沒有,盛總,海水太急了,尸體應該已經被沖走了,但是……”
“說!”
“盛總,但是……我們在死者手中提著的蛋糕里,找到了寫著少爺名字的卡片。”
盛凌霄的瞳孔驟然收縮,隨后,死死地捏緊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