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站在那做什么?”頭頂忽然傳來聲音,何清影被嚇了一跳。
她抬眸對上謝彥崢的視線。
他站在二樓的欄桿處,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有種天然的壓迫感。
“去把你的房間收拾出來。”
“……我馬上去?!焙吻逵按鬼鴳暋?p>
謝彥崢沒再說話,轉身進了房。
何清影紅著眼上樓,推開自己的房門。
當初謝彥崢為了方便照顧她,把她的房間安排在他旁邊,溫聲說。
“影影,這里以后就是你的房間,有什么事都可以第一時間找我?!?p>
現在他想照顧的人變了,所以她也該從這個房間里搬出去。
她拿來幾個大的紙箱把房間里的東西一一收起,絕大部分東西都是謝彥崢這些年送她的禮物。
從小時候的八音盒和玩偶,到現在的各種珠寶首飾,她都留著。
其中最貴重的是一頂鉆石王冠,是謝彥崢送她的成年禮。
成人禮當天,謝彥崢為她舉辦了盛大的宴會,他當著眾人的面親自把王冠戴在她頭上,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成人禮快樂,我的小公主。”
那個時候,她當真以為她是他的公主。
可她怎么就忘了,國王的愛人是王后。
何清影垂眸細細摩挲了會,把它放進箱子里。
到最后禮物整整裝了五大箱,而真正屬于她自己的東西除了衣服外,少得可憐。
只有楚父留下的遺物、她的證件以及跟謝彥崢的合照,被她裝在一個十寸的小盒子里。
她把大箱子搬進走廊盡頭的雜物間,自己的東西則搬進雜物間旁邊的房間。
別墅里最小,也是離謝彥崢最遠的房間。
等她把房間收拾好出來,就見謝彥崢站在她原本的房間門口,不知在想什么。
何清影猶豫了下,走上前:“小叔?!?p>
謝彥崢看向她:“東西都收拾好了?”
何清影點點頭。
謝彥崢就沒再多問:“明天和我一起去接心語?!?p>
何清影僵了一瞬,拒絕道:“小叔,我明天有別的安排,就不去了?!?p>
謝彥崢擰眉:“何清影,她是你親姐姐。”
何清影不由嘲諷:“十年沒聯系過我的姐姐,小叔,從他們不要我那刻開始,他們就不是我的親人了?!?p>
謝彥崢的聲音沉了沉:“心語希望你去,聽話?!?p>
熟悉的語氣,令何清影想到了爸爸生前叮囑過她的話:“聽話,影影,不要怪媽媽和姐姐,我們永遠是世界上最親的人?!?p>
她張了張唇,還是應了下來:“我知道了。”
第二天下午,兩人一起去了何心語的公寓。
車子很快在公寓樓前停下,何心語一見到謝彥崢,就撲進他懷里:“阿崢,我好想你?!?p>
謝彥崢回抱住她,原本清冷的眉眼都溫柔了下來:“我也是?!?p>
饒是何清影見過很多次他們的親密,心口還是猛地刺痛了一下。
“影影也來啦。”何心語像是才看到何清影,嬌羞地輕捶了一下謝彥崢,“阿崢!你怎么不早說!當著妹妹的面多害羞啊?!?p>
何清影勉強笑道:“沒關系。”
何心語挽著謝彥崢走到何清影面前:“影影,你小叔以后就是你姐夫了,親上加親呢?!?p>
她又笑說:“影影,你不叫一聲姐夫嗎?”
何清影心一縮,她當然叫不出口,無措地看向謝彥崢。
對上她的視線,謝彥崢卻說:“你也該改口了。”
何清影攥緊手,心中密密麻麻傳來刺痛。
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起。
“抱歉,我想起來工作上還有些事,就不和你們一起回家了?!?p>
何清影快速說完,假意接電話,轉身離開。
離開兩人的視線,何清影才停下來,看著手機上的鬧鐘苦笑。
這是她前幾天工作時設定的鬧鐘,忘記關了。
從前看別人只覺得好笑,她沒想過,有一天她也會‘接了個鬧鐘就走’。
關掉鬧鐘,何清影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街上行人簇簇,卻沒有她的歸處。
12天后,‘何清影’這個名字也不再存在了。
直到接近凌晨,她才失神地回到別墅。
別墅里漆黑一片,只有樓梯的應急燈亮著,她疲憊的走到二樓。
謝彥崢房間的門縫處透出光來。
何清影一愣。
小叔還沒休息,是在等她嗎?
以前他管她管得嚴,從來不讓她回來的這么晚。
何清影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解釋,下一瞬,曖昧的喘息聲傳進她的耳朵。
“阿崢……”女人的嬌喘聲纏綿悱惻,帶著情事的嬌媚。
何清影倏地頓在原地,臉色瞬間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