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大少爺竟然一到家就要找顧衍澤,還直接來了儲藏室,就好像提前知道顧衍澤在這里一樣。
豪門世家多是骯臟事,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前提是不能擺到明面上。
羅管家意識到事情變得棘手,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責(zé)任擔(dān)下。
“是我讓羅管家這么做的。”
沈怡君帶著錢嬌韻走過來,一開口就把事情都攬了過去,“小顧前天故意把嬌嬌兒從樓梯上推了下去,嬌嬌兒都受傷了!我只是讓羅管家關(guān)他兩天,小懲大誡,便宜他了。”
沈怡君走到慕和山身邊,擠開了站在穆家父子中間的俏護工,對著慕和山柔聲道,“和山,小顧太莽撞了,他這是故意傷人。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沒報警,畢竟,家丑不可外揚嘛。”
沈怡君話里有話地套近乎,同時不動聲色地將錢嬌韻往蘇辭身邊推,眼神示意她撩開裙擺露出了腳腕。
“顧先生似乎對我有些意見。”錢嬌韻作勢將俏護工擠到了一邊,倚著輪椅把腰扭成了一截小麻花,“不過我想他也不是故意推我的,可能是因為我和慕哥哥的關(guān)系比較親近,所以才會……慕哥哥,你千萬別怪他。”
錢嬌韻說著話眼圈就紅了,怯生生地望著蘇辭,“慕哥哥,你看,這都兩天了腳還腫著,下個星期我還要參加舞蹈比賽……”
嚯,蘇辭瞥了一眼嬌滴滴的錢嬌韻,不錯嘛妹妹,茶香四溢。
他筆下的沈怡君母女性格雷同,都是虛榮心強,腦子卻不太靈光的花瓶,經(jīng)常被人當(dāng)槍使,前期在有心人的攛掇下給顧衍澤找了不少麻煩。
書里原主慕堯不在意顧衍澤,不會來儲藏室找人,顧衍澤被關(guān)了四天才被羅管家放出來,病了大半個月也無人問津。
現(xiàn)在這段劇情因為蘇辭已經(jīng)被蝴蝶掉了,不過隱患還在。
蘇辭瞟了一眼錢嬌韻,“扭傷了腳?”
“恩,嬌嬌兒好疼。”錢嬌韻宛如紅眼病晚期患者般眨了眨眼。
蘇辭嘆了口氣,心很累。
要誣陷人好歹把戲做足,踩著十公分的細高跟一路噠噠噠邁了半天的小碎步,這會兒說自己腳扭了?
你看我信嗎!
還有,都裝受傷了,至少往腳腕上涂點紫藥水,再不濟貼個創(chuàng)口貼,我是殘了,又不是瞎了。
露著一截光溜溜的腳脖子說腫了,把人都當(dāng)二傻子騙?
禮貌呢!
“原來是這樣。”慕和山臉色稍霽,“小顧才來沒多久,不清楚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嬌嬌,你受委屈了。”
蘇辭一聽,瞳孔地震。
不是吧,親爸,二傻子竟然是你!
慕和山的怒氣消了大半,寬聲安慰著錢嬌韻,羅管家在一旁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
就這?
紙片人喝口茶都能喝醉?
蘇辭看不懂,大為震撼。
他不相信自己筆下的人物會如此無腦,懷著最后一絲僥幸看向顧衍澤,只見對方雙手環(huán)胸,支著一雙逆天大長腿靠墻唯我獨尊般站著,嘴角掛著譏諷的笑容,像看死人一樣看著錢嬌韻。
身處弱勢,依然狂拽酷炫逼格炸天。
蘇辭心甚慰,他的男主好大兒,眾人皆醉仍能獨醒。
顧衍澤一直很沉默,他將沈怡君這兩日做的事看作一場鬧劇,對錢嬌韻的話更是不屑。
殘廢大少爺愛和誰親近就去和誰親近,他壓根不關(guān)心。
至于慕和山,這個老狐貍未必心里不清楚真相,只因兒子得救了,自己在對方眼里就沒了利用價值,隨便撿了個理由就想把事情搪塞過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