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明白，院長已經打過招呼了。
當天，院里將選拔人員名單公示出來了。
護士站同事硬要簇擁著周寧去看好消息，但他們看到名字那一刻都唏噓不已。
有安慰周寧的：“護士長，你還年輕，明年還有機會的。”
還有抱不平的：“她肯定不是考上的，一定有關系。”
周寧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只能苦笑。
后來，蕭協文的事經過警方調解，賠償之后，獲得對方父母諒解，最終是拘留和罰款的行政處罰。
但由于影響不好，局里決定調蕭協文去邊遠山區。
蕭協文一出來就到處求情，連句道謝都沒有和周寧說。
還是周寧聽到風聲，才知道蕭協文已經被放出來了。
她帶著方琳琳回家，剛進家門一看家里一團亂，而蕭協文只顧著在書桌前寫信。
“我要給上面領導反映，怎么能不經過我同意就把我調到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我不去！”
方琳琳哭著撲過去求抱：“爸爸，爸爸抱。”
手被孩子一擠，鋼筆劃出一道長印，蕭協文要重寫心煩無比，順手就把孩子推倒。
“沒看到我忙著嗎，滾一邊去。”
周寧沒見過蕭協文這樣失態的樣子，又安慰自己他一定心急工作才這樣的。
她將孩子扶起來，心疼地揉著琳琳的屁股。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別對孩子這樣。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院長也只能保你出來，剩下的事以后慢慢來。”
蕭協文刻薄地笑：“你懂什么？換做你，你不急！”
周寧望著蕭協文的背影心生恍惚。
明明是蕭協文自己證據確鑿，教育失當，他為什么沒有半點反思，反而抱怨別人？
此刻，腦海中有個聲音告訴她，要是姜棟遇到了換工作的事，他一定不會這樣將氣撒到別人身上。
想到姜棟，周寧心情低落，說話也就直接了。
“這是你自己做的孽，怪誰？以后好好改造，還有機會回來的，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蕭協文忽然放下筆，掛著滲人的笑。
他拉著周寧的手，激動異常：“院長能保我出來，就一定能去局里說句話。你再和院長說說，求個情，幫一次是幫，幫兩次也是幫，對不對？”
“你以為院長是做善事的嗎？我是拿我提拔的名額和他交換的，調去山區的事兒，他肯定不會幫的。”
一想到這事，周寧就心揪。
偏偏蕭協文不信，他拽著周寧，態度強硬，“你以為我真信啊？那種老男人不在你身上揩油，他會幫你？陪一次，兩次，有什么區別，你就不能為我著想，再犧牲一次！”
“啪！”
周寧發著狠甩了蕭協文一個巴掌。
她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是這么陌生，怎么能這樣看輕自己，還說出這種混賬話。
“啪！”
蕭協文面露兇相，下意識抬手還了周寧一個巴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