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君的身子重重靠在我的身上,吐息在我的耳邊,搔弄著我的感官。
我不由得瑟縮了一下,耳朵泛紅。
牧軒朗臉色一變,凝眉不解:“為何火鳳君在此?為何他喚你娘子?你不是為了我和成親,才偷偷備好了嫁衣嗎?”
“阿梨,你不是要嫁給我嗎?”
夜深,萬籟俱寂。
只剩下幾聲窸窸窣窣的枝葉撩動。
火鳳君急著登門拜訪,丟下了還在路上的儀仗隊。
如今正眉眼深情地注視著我,微微拉了拉我的手。
我沒有理會他的小動作:“玄君怕是自作多情了。”
“阿父臨終前將我許配給了火鳳君,火鳳君不嫌棄我名聲差,門楣低,他愿意娶我。”
“明日,我便要與他去南海了。”
牧軒朗當即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幾步。
他呢喃著‘不信’,要我將阿父喊出來,與他當面對峙。
我低頭看向他腳邊的小土坡,眼淚止不住再次涌了上來。
“你要我阿父出來主持公道?”
我又哭又笑。
“可他死了啊,我阿父死了,不要我了。”
“是你的玉玨仙子害死了我的阿父啊!”
我咬著牙說完,惡狠狠地看向他雪白的臉。
一切都回不去了。
便是他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不得不做的事,也無濟于事了。
我們不是小孩子了。
阿父的死,注定是橫亙在我們之間,不可逾越的一道坎。
這便注定我永生永世不會原諒他。
還說什么等他?
意識到我情緒即將失控,我身上突然一輕。
火鳳君不緊不慢地將我摟在懷中,擋住了牧軒朗的視線。
“玄君,天時已晚,明日阿梨便要和我去南海了,而你一個月后也要完婚,還留在府上實在不適合。”
“我和娘子還要敘舊,可別擾了我們苦短的良宵啊!”
我被他按在他的胸口處,無聲落淚。
聽著火鳳君強而有力的心跳,撲通撲通,竟是將我煩躁的心緒安定下來。
忽然身子一軟,便這么昏了過去。
再一睜眼,不過須臾。
牧軒朗還未走,站在屋里面色憔悴。
而火鳳君霸占了最靠近我的位置,拉住我的手不可松開。
“娘子,總有些不知風情的家伙,害得我不能與你互訴衷腸啊!”
他瞥了牧軒朗一眼。
牧軒朗沒理會火鳳君的挑釁,走到我身邊想要拉住我的手,卻被我躲開。
他尷尬地抿了抿唇:“阿梨,你聽我解釋。”
“這一切事出有因,待你聽完也不遲,千萬別耽誤了自己的往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