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
“熱......”
宋昭綿身體的燥熱吞噬著理智。
“乖。”
宋昭綿腦子迷糊中有一絲清明。
這個聲音......怎么有點耳熟。
曖昧滾燙的氣氛逐漸濃厚,千鈞一發(fā)之際,宋昭綿陡然反應(yīng)過來——
“小,小叔?”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半晌,他嗓音慵懶地哼笑出聲,“宋昭綿,這個時候叫小叔,不合適吧?”
這是陸周堯特有的腔調(diào),又野又痞。
“啪嗒”的開關(guān)聲響起,突然亮起的燈光讓宋昭綿下意識瞇起眼睛,卻還是將男人雋美的輪廓看得清楚。
宋昭綿臉上霎時血色全無。
她和陸周堯在同一張床上,渾身***。
陸周堯看著她的眼神似在欣賞,一如往常的不著調(diào),卻又夾雜了看不懂的幽暗。
“啪——”
巴掌聲響起,陸周堯被打得臉頰微側(cè)。
宋昭綿手掌心一片火辣辣,被他眸中寒光嚇得瑟縮了一下。
她又羞又怒,先發(fā)制人:“你、你怎么能這樣!”
“哪樣?”他冷不防問。
他居然還好意思問哪樣!
他們都差點......
宋昭綿對上他肆無忌憚打量的眼神,猛然想起自己沒穿衣服,羞憤地扯過被子蓋住自己,手指卻是抖的。
今晚是她和陸星野的新婚夜,然而她卻和他的小叔睡在一起!還險些發(fā)生了關(guān)系......
“你出去!”宋昭綿命令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意。
陸周堯?qū)⑺谋砬閿埲胙鄣?,玩味勾唇?/p>
“宋妹妹要不仔細(xì)看看,這到底是誰的房間?或者,要不要仔細(xì)想想,是誰先對誰動手動腳?”
宋昭綿一愣。
婚禮在麗思卡爾頓酒店舉辦,有準(zhǔn)備她和陸星野的婚房,宋昭綿還很有儀式感的擺放了他們的婚紗照。
但這個套房,顯然不是她特地布置的婚房!
所以,是她進(jìn)了陸周堯的房間?
還對他霸王硬上弓?
某些畫面不合時宜地涌入腦海,宋昭綿耳根發(fā)燙。
“那你為什么不拒絕?”
陸周堯似笑非笑看著她,“美人在懷,我為什么要拒絕?”
“......”
也是,對于陸周堯這樣京城里出了名的不在乎名聲的浪子,今天不管是誰在他床上,他恐怕都不會拒絕。
哪怕她是他名義上的未來侄媳。
不過,也很快不是了。
宋昭綿深吸一口氣,“小叔,今天的事,你能不能當(dāng)作沒發(fā)生過?”
一陣***驟然響起。
陸周堯撈過手機(jī),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宋昭綿。
他披上散落在床尾的浴袍,動作間流暢的肌肉線條性感勾人。
宋昭綿目光觸及他脖子的紅痕,像被燙到一樣飛快收回視線。
那好像也是她咬的......
下一秒,陸周堯的外放電話讓她渾身僵硬。
“小叔,你有沒有看到綿綿去哪了?現(xiàn)在所有人都聯(lián)系不上她。”陸星野的聲音里帶著著急。
陸周堯直勾勾地盯著宋昭綿,話語卻是漫不經(jīng)心的:“現(xiàn)在知道著急了?婚禮還沒開始,你就拋下她一個人在婚宴現(xiàn)場,那時候怎么不急?”
陸星野道:“那是因為西蔓出了車禍,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不管她。”
“既然做不到不管她,那宋昭綿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管這么多人,你當(dāng)自己是菩薩?”
陸周堯譏諷出聲,不等陸星野說話就把電話掛了。
宋昭綿垂下眼簾,飛快穿上自己的衣服。
她覺得自己不對勁,完全沒有心思再去想陸星野和周西蔓的事。
渾身燥熱得厲害,意識也逐漸混沌。
宋昭綿不是傻子,猜測自己多半是被下藥了。
但到底是誰做的,還把她送到了陸周堯的房間里?
她極力咬著唇,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再留在這里,她不敢保證一會兒會對陸周堯做什么。
“小叔,我先走了?!?/p>
還沒到門口,宋昭綿就渾身發(fā)軟,再強(qiáng)撐不下去。
理智消失前,她只感覺到一條臂膀把她攬進(jìn)懷里。
而她的唇,無意識地胡亂汲取比自己冰涼的溫度......
宋昭綿再次醒來時,看到的是蘇錦心,她從小到大的密友。
“綿綿,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我在醫(yī)院?”宋昭綿聲音有些啞。
想起昏睡前的事,宋昭綿猛地坐了起來。
除了渾身軟綿綿,她沒感覺到身體有什么其他不對勁的地方,心里頓時微松。
看來,她和陸周堯沒有真正發(fā)生什么。
但是她身上換了一套新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誰幫忙換的。
蘇錦心被她嚇了一跳,“你小心點,醫(yī)生說你剛解了藥性,身體還會有點虛弱,先好好休息。”
說到這,蘇錦心又一陣憤怒,“到底是誰居然給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東西!簡直不安好心!”
宋昭綿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婚宴還沒開始,她的未婚夫陸星野就為了周西蔓匆匆離開,留下剛到的賓客和她,說自己很快回來。
宋昭綿等了又等,他始終沒到。
一夜之間,她成了全城的笑話。
她唯一中藥的可能,大概是送賓客離開時喝的那三杯酒。
然而之后她是被誰,怎么送到的陸周堯的房間,宋昭綿毫無印象。
想到陸周堯,宋昭綿抿了抿唇,“是陸......誰把我送來的醫(yī)院?”
蘇錦心沒多想,“好心人吧,護(hù)士說那個人不愿意留姓名?!?/p>
好心人......
蘇錦心要是知道那個人是陸周堯,恐怕就不會這么說了。
論相貌陸周堯俊美到令人驚艷,論家世更是京中頂級顯貴,然而全京城的豪門千金都對陸周堯避之不及,據(jù)說他換女人如換衣服,最短一小時,最長一周,他的風(fēng)流韻事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但這樣的陸周堯,他最后居然沒有......
忽然想起某些片段,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宋昭綿感覺唇瓣酥酥麻麻,人也有些心虛起來。
“對了,我讓你做的事怎么樣了?”宋昭綿問道。
“做好了。”
蘇錦心把一個袋子提到旁邊,“這里面都是發(fā)出去的婚宴請柬,全部收回來了,一個不落。還有你的手機(jī),遺落在了婚宴現(xiàn)場,已經(jīng)沒電了,打不通的時候真把我急死!不過你失蹤的事情我搪塞過去了,跟誰都沒說,包括你爸媽?!?/p>
再怎么說,宋昭綿被下了藥,這事要是傳出去,難免會被人一些人說閑話。
宋昭綿把手機(jī)充上電。
蘇錦心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剛剛,在隔壁病房看到了周西蔓。早上的時候,還看到陸星野在陪著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