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我找了份新工作。
雖然目前工資不高,但至少受到重用,讓我重新有了被重視的感覺。
整整一周,黃靜瑤沒有聯系過我,倒是關之飛給我發過幾條陰陽怪氣的消息。
他嘲諷我只能像個女人一樣被圈養在家,叫我不要給他和黃靜瑤添亂。
又說我這種廢物根本配不上黃靜瑤,叫我趁早收拾東西滾蛋。
我確實收拾東西滾蛋了,但我不認為我配不上她。
我只想沖破牢籠,找回丟失已久的自尊與自由。
我甚至憐憫關之飛,他就像從前的我,看不清黃靜瑤的真面目,飛蛾撲火。
我勾了勾嘴角,淡淡回復:‘祝你們工作順利?!?/p>
江南水鄉的風景一向很美。
在湖邊散步時,我下意識拿出手機拍照,卻沒有再第一時間打開黃靜瑤的聊天框,分享給她。
放在以前,我恨不得把所有趣事美景都同她分享。
即使她只有零星回應,我也十分甜蜜。
可現在,我不想再把這些分享給不值得的人看。
我沉浸在思緒里,忽然手機一震,是黃靜瑤發來的消息:
‘今天我回家,你把家里打掃一下。’
還是那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吩咐我就像吩咐下人。
我忍不住皺起眉。
她是忘了她把我拉黑了嗎?而且都不知道我已經搬走了?
也是,要是一周沒有回家的話,她應該還沒看到我留下的分手信。
不一會兒,黃靜瑤又發來一條消息安撫我:
‘婚禮這個月辦,下周我們去民政局領證?!?/p>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
這熟悉的句式,我看到過不下十次。
次次承諾,又次次失約,好像婚姻在她眼里就是個輕巧的玩笑。
只是這次,我不想陪她玩下去了。
我翻了個白眼,就像她對待我那樣,也把她拉進黑名單。
那頭,黃靜瑤等不到我的回復,不耐地皺起眉。
片刻后,她再次發去一條:‘這樣,你把你爸媽接來住幾天,這總可以了吧?’
然而沒想到,這條消息一發出去,她卻收到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何書榆居然敢拉黑她?!
黃靜瑤一拍桌面,猛地起身,咬牙切齒道:“何書榆,你好樣的!”
她正要打電話過去質問,卻發現‘何書榆’的名字同樣躺在自己的黑名單里。
......她拉黑他了?哪時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她連忙把何書榆從黑名單里拉出來,恢復聊天記錄,卻看到她發出的最后一句:
‘已有男友,互刪謝謝。’
而她對自己發過這種話,也完全沒有印象。
人不是自己拉黑的,還出現陌生的話,那這段時間能碰到她手機的人除了她自己,只有......
電光火石間,黃靜瑤想通一切。
她猛然轉頭,瞪向心虛到滿頭冷汗的關之飛:
“你動了我手機,還把何書榆拉黑了?!”4
關之飛的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活像一個調色盤。
汗珠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淌,滴在他的名牌襯衫上,暈染出一片一片深色水漬。
他嘴唇哆嗦著,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黃靜瑤的怒火徹底爆發了,她一把揪住關之飛的衣領,尖銳的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里。
“***的瘋了嗎?你憑什么動我手機?你算老幾?!”
關之飛被她突如其來的爆發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說:“靜瑤姐,我...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幫我處理感情問題?還是想趁機上位?!”
黃靜瑤的聲音尖利得像要刺破耳膜,她用力一推,關之飛踉蹌著后退幾步,差點摔倒。
“何書榆已經不要你了!你死纏爛打有什么用?他,他都出軌了!”
關之飛慌亂之下,口不擇言。
“出軌?”
黃靜瑤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放聲大笑起來。
“何書榆是我精挑細選的窩囊廢,哪有膽子出軌?你編故事也編得像樣一點!”
關之飛被她笑得惱羞成怒,漲紅了臉吼道:“我沒騙你!不信你自己問他!”
黃靜瑤的笑聲戛然而止,她死死地盯著關之飛,眼神里充滿了懷疑和探究。
半晌,黃靜瑤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撥通了我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就在我以為她要放棄的時候,我接通了電話。
“喂?”我故意裝作慵懶的聲音,仿佛剛睡醒。
“何書榆,你老實告訴我,你出軌了?”黃靜瑤的聲音冰冷得像一塊寒冰。
我故意停頓了幾秒,然后用一種甜蜜的語氣說道:“哎呀,被你發現了。我女友不讓我告訴你呢,她說怕你傷心。”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沉默,我能感覺到黃靜瑤的怒火在燃燒。
“是誰?”她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現任是誰,你真的在意嗎?”我語氣平靜下來,“黃靜瑤,我們分手,分手信我已經放在客廳了,你回家就能看到?!?/p>
“分手?誰同意了?我不同意!”黃靜瑤幾乎是吼出來的,“我最后問你一遍,是誰?!”
“你猜啊?!蔽逸p笑著說道,然后掛斷了電話。
我仿佛能看到黃靜瑤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
這種感覺,真是太爽了!
我哼著小曲,心情愉悅地走在大街上,享受著久違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