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漸漸籠罩了下來。
瞞著夏佑安離開的最后時間里,季夢知不想再跟他爭鋒相對了。
只想安靜的度過。
于是,她淡淡解釋:“沒有,我的傷還沒好,只是覺得在醫院也是修養,索性回家修養。”
夏佑安一愣,意識到剛才自己沖動誤會了她,他囁嚅的開口:“抱歉。”
季夢知不在意的搖頭:“沒事。”
之后,客廳里是一片沉默。
良久,季夢知才率先開口:“對了,我把我的東西搬到客房了,我后背受傷了,晚上會疼醒,怕打擾你休息。”
明明是體貼的話,夏佑安就是覺得哪哪都不對勁,又哪哪都說不上來。
看著女人要回房的背影,他鬼使神差的開口:“上次你說想看電影,看日落,明天去嗎?”
季夢知愣了一瞬,想拒絕,又不想夏佑安察覺到什么。
便說:“大后天去吧,那天是周末,也不耽誤你軍區的事。”
明天她要去辦理離婚,是更重要的事。1
而大后天的周末,也是她走的那一天。
可夏佑安并沒有察覺到季夢知為什么要改時間的原因,只是胸口的不安平穩了下來,好像一切又回到自己的掌控中。
他點頭:“好,那我這兩天盡快把軍區的事處理好,周末好好陪你。”
季夢知抿了抿唇,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天,夏佑安一大早就去軍區了。
季夢知對著鏡子給自己上了藥,看著后背有些結痂的地方在慢慢開始脫落,她心底猶然一陣心安。
真好,不會耽誤她去北京報道,可以放下心了。
之后,她就去軍區,繞過夏佑安的辦公室,找到政委辦公室。
“政委,我申請和夏佑安離婚,希望您能批準。”
說完,她拿出早就打印好的離婚報告給政委。
政委眉頭微皺:“季同志,軍婚不容兒戲,是因為什么原因要離婚?”
季夢知實話實說:“我考上了北京大學,馬上就要去報道了,未來幾年都不會回來,不想耽誤了他。”
政委眼里閃過驚訝:“咱們岱河那個唯一考上北京大學的女狀元原來是你?!”
“但這是好事啊,你就不打算和夏同志商量下,大學四年而已,他興許愿意等你呢?”
季夢知微微一笑,謝絕了:“不了,我的未來人生有了新規劃,彼此努力,才會更好。”
聽到這么說,政委也不好再勸。
沉默了瞬,還是批準季夢知的離婚申請。
看著離婚報告上紅搓搓的鋼印,季夢知心里是從未有過的輕松。
一切,終于塵埃落定。
季夢知心情美美的回到家,一進家門,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現在她和夏佑安分房睡,正好可以先把最近不用的行李打包,這樣也不會被發現。
她把要帶走的衣服都一件件取出來,全部疊好,再放進箱子。
再把面霜、口紅、眉筆之類的化妝品,放進洗漱包,這樣哪怕最后一天用了,也方便收。
最后,她再把當初和夏佑安拍結婚證時穿的襯衫、以及結婚典禮時穿的婚服旗袍,都丟了。
七七八八的收拾完,家里差不多就再也找不出她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