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當頭一棒!
林淺夕臉色蒼白的看向慕知塵,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慕知塵,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人嗎?讓你不惜舉報我?”
對上林淺夕一雙黯然的眼睛,慕知塵不知為何胸口猛然一顫,好像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有些疼。
但轉念想到她詆毀霏霏的名聲,理應付出代價。
慕知塵忽略心里那絲不舒服,冷漠開口:“接下來幾日你好好在紀檢委的禁閉室里反省。”
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到腳的潑下,林淺夕一顆心冷得發寒。
她閉了閉眼,沒再說什么,只覺得很可笑。
被關在禁閉室的五天里。
有人來問過林淺夕相關問題,她都斬釘截鐵:“我沒有做過任何詆毀他人名譽的事情。”
直到第六天,慕知塵出現在林淺夕眼前。
看著眼前臉色蒼白有些狼狽的女人,慕知塵腦中驀然閃過林淺夕剛來北陽時。
那個光鮮亮麗的模樣。
他心口突然微微一軟,放緩了語氣:“淺夕,外面流言已經平息了,你反省了這幾日應該是醒悟了,出去后跟霏霏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
林淺夕聞言嗤笑一聲。
她是醒悟了,醒悟沒有一開始就拒絕這段婚姻。
“沒做過的事,我不會道歉。”
丟在這句話,林淺夕沒等慕知塵的回答,就徑直回了家。
她閉上眼睛洗了個熱水澡,又放空思緒狠狠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林淺夕就去了文工團向團長提出辭職。
團長不解的看著她:“淺夕,雖然這次你不能領舞,但下次還是有機會的,這不用辭職啊?”
林淺夕卻笑著堅持:“團長,我之前就做了這個決定,原本想文藝匯演結束后再跟您說,現在不過是提前了幾天。”
“況且,我接到了總部首席舞團的邀請,過幾天就要走了。”
聽到她要更好的發展,團長也不好強留,在辭職書上簽了字。
從文工團出來,林淺夕沒有立即回家,而是一個走在街道上。
算上兩輩子的時光,她在北陽生活五十年了。
前世,她剛到這個城市時,不適應,這里的天氣和飲食,人眼見的日益消瘦,都快抑郁了。
慕知塵最終沒辦法只能問她。
“淺夕,怎么樣你才能開心些?”
其實林淺夕不想折騰慕知塵,但確實是覺得沒什么可高興的。
唯一想到的是,小時候她不開心,父親就會帶她去坐摩天輪。
之后慕知塵帶她去了游樂園,當摩天輪上一點點上升,她心情也逐漸飛揚了起來。
突然腳邊被一個力道沖撞了一下,林淺夕站穩時,抬頭就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游樂園門口。
看著正在轉動的摩天輪,她微微揚唇,突然很想在離開北陽前坐一次。
于是,她抬腳往售票處走去,可剛走幾步腳步就頓住了。
售票窗口前,站著一身軍裝的慕知塵,還有碎花裙的蔣霏霏。
蔣霏霏懷念的開口:“知塵,你還記得嗎?當初我們就是在摩天輪上定情的。”
慕知塵的聲音也隨之響起:“當然記得,一輩子都不會忘。”
林淺夕想起了,她和慕知塵坐摩天輪到達最高處時的對話。
“慕知塵,你以前有帶人來坐過嗎?”
“沒有。”
“慕知塵,那以后除了我不準帶別人來坐了。”
“……好。”
只有前世的自己像個傻瓜,獨自沉淪在虛假又可笑的美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