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現在沒外人,你把事情詳細經過全部說一遍。”
趙國棟將李秋原如何下藥何佳慧、灌醉自己,圖謀不軌,自己怎么斗爭、保護何佳慧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他老老實實,實話實說。
省委組織部長閱人無數,目光如炬,添油加醋反而是畫蛇添足。
當然,何佳慧在藥力作用下,意迷情亂,化身女妖精癡纏他的事,趙國棟沒有說。
何佳慧的殺人目光,一直死死盯著他,臉色越來越紅。
他怕這死要面子的女人惱羞成怒,殺人滅口。
梁偉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半小時前,他突然接到老領導電話,問他現在在哪里。
梁偉說今天沒在省城,恰好下基層調研,去了江虹市。
老領導立即說,有人示警,慧慧被江凡縣長李秋原灌醉,圖謀不軌,處境危險!讓他以最快速度,趕到江凡大酒店營救!
老領導還強調,若能半小時趕到,這件事最好梁偉親自處理,做好保密,嚴控知悉范圍。
畢竟涉及自己女兒何佳慧的聲譽,能不讓人知道,老領導不想鬧得滿城風雨。
如果不行,那就以慧慧安危為重,動用地方力量立即干預。
驚聞噩耗,梁偉幾乎魂飛魄散。
萬幸,他調研的縣毗鄰江凡縣,只有40多公里。
他顧不上江虹市領導詫異目光,簡單交代兩句,甩開陪同人員,帶上機關保衛處的精英,一路超速直奔江凡大酒店。
多虧司機也是退伍特種兵,40多公里路程,半小時就趕到了!
趕來路上,他已經了解過李秋原情況,知道此人在江凡縣經營多年,行事霸道、一手遮天,深深擔心趙國棟保護不了何佳慧。
好在趙國棟做到了。
何佳慧安然無恙。
梁偉長出一口氣,他不敢想象老領導把女兒托付給自己,若她有個閃失,他該怎么交代?
某種意義上,趙國棟救了何佳慧,也幫了他梁偉一個天大的忙。
梁偉緊緊抓住趙國棟的手,沉聲道:“我代表何佳慧的家人,向你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要不是你勇敢機智,見義勇為,不敢想象今天會發生什么?”
“梁哥!”
何佳慧咬著下唇,跺腳道:“你不用這么夸他。他就是個···”
她想說“大壞蛋”,但話到嘴邊,又羞澀說不出口,只能以殺人的目光瞪著趙國棟。
梁偉奇怪看她:“怎么了?他可是救了你。”
何佳慧將頭別向窗外,不敢顯露出來,卻氣鼓鼓道:“哼!我想家了,別讓爸媽擔心,我們快走吧。”
梁偉閃過一絲詫異。
他是領導秘書,從小看著何佳慧長大的,知道佳慧雖然嬌慣了些,但知書達理,禮貌周全,不應該對救命恩人這個態度啊?
貌似,兩人還發生點什么?
沒有告訴自己的秘密。
梁偉壓下心中疑惑,點點頭道:“也是,老領導擔心你呢,我馬上送你回京。”
“嗯!”
何佳慧臉色陀紅,狠狠瞪趙國棟一眼。
維多利亞的秘密,還揣在趙國棟褲兜里呢。
何佳慧不知該怎么要回自己內衣。
趙國棟也尷尬啊。
他也不知道,當著梁部長該怎么把內衣還給何佳慧。
梁偉對趙國棟鄭重其事道:“你救下了慧慧,我欠你一個人情。有什么要求嗎?都可以提。”
越是有身份的人,越是不愿意欠人情,一般馬上就還了。
因為他們的人情,很貴。
趙國棟心潮澎湃。
這人是誰?省委組織部長啊!
他一句話,能決定全省干部陟罰臧否、官運前途。
趙國棟才是一個副科,甚至不夠格讓組織部長過問。
他深吸一口氣,正要說話,卻看到何佳慧眼神冷冷道:“喂,某些人不要挾恩求報,獅子大開口啊。”
趙國棟沒好氣道:“何佳慧同志,我還什么都沒說呢。”
何佳慧毫不掩飾自己鄙夷道:“不說也知道你要巴結我家,找靠山好升官!你這種人,我見多了。”
她平素情商很高,哪怕不喜歡的人也能大方接待,但不知為什么,她見了趙國棟就好像吃了炸藥,本能抵觸、討厭這人,非要針尖對麥芒、懟兩句才行。
可能她今天被下藥,纏著趙國棟,丟了大臉,才會這么惱羞成怒吧?
梁偉饒有興趣,觀察著這對斗雞般青年男女。
慧慧不對勁。
她平時接人待物,都精明練達,怎么總是針對趙國棟,有點歡喜冤家的意思?
趙國棟冷哼一聲,被何佳慧貶低看扁,反而激發出他骨子里的傲骨。
做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
他上輩子被何家打壓的那么狠,但依舊昂著頭頂著逆風重返仕途,依靠自己能力,沉浮半生上了副處。
這輩子他開局干翻仇敵,把何佳慧救下,但根本沒指望她能變成靠山。
他還需要靠山嗎?
他二世為人,擁有前世先知先覺的記憶,還有宦海沉浮磨礪出的經驗能力,難道還不能平步青云?
那就枉為重生者了!
傲骨與豪情,涌上心頭。
頂著何佳慧鄙夷目光,他深吸一口氣,目光炯炯道:“何佳慧,你錯了。”
“我救你,出于我的良知。我不想讓你的人生,被李秋原那個畜生毀了!”
“我救你,也是出于我自身利益。我不想背黑鍋,成為李秋原脫罪的犧牲品!”
“無論是官位、金錢、權勢還是名聲,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回報。”
趙國棟的話,擲地有聲,坦坦蕩蕩。
君子坦蕩,無欲則剛。
我不升官,不辦事,還需要跪舔你何大小姐嗎?
“咦?”
何佳慧被懟的難以置信,睜大美眸。
她能看出,趙國棟自信豪邁,浩然正氣,真誠豁達,一片光明。
倒顯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思想狹隘,格局不高。
何佳慧的心,怦怦直跳。
從小到大,接近她的人都是阿諛奉承,諂媚追捧,無一不帶著某種目的。
但趙國棟這正大光明的幾句,讓她頗為難堪,又有些羞愧,吶吶不知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