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程晏序有過那么瞬間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
“蘇溪，你騙我的是不是？”
但在對上我的視線后，他的眼眶瞬間通紅。
他知道我有多愛這個孩子的，我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雖然曾經他在得知這個孩子到來時的欣喜，也一度讓我以為他和我一樣愛著這個孩子。
直到婚前派對那天。
“怎么會呢？”
他眼里的痛苦不似作假，可這卻讓我更加疑惑。
這不都是他造成的嗎？
現在又來假惺惺做什么？
“是婚前派對那天？”
程晏序幾不可察地躲避著我的視線，整個人都繃成了一塊硬石。
我點了點頭。
程晏序臉色瞬間白了下來，整張臉痛苦而扭曲。
“怎么會呢？當初我媽懷我的時候還去蹦極了，怎么會那么輕易就沒了呢......”
我不想和他在這耽擱，直截了當地開口：
“我沒騙你，孕早期胎兒不穩，再加上水里壓強太大，當天晚上孩子就沒了。”
我將離婚協議書擱在桌上：
“早點簽字吧，再耽擱下去，也不過是互相蹉跎罷了。”
說罷，我沒有再看程晏序的臉色，轉身上樓。
“碰！”
身后穿來大門關上的巨響，我沒有回頭。
但只過了一會，程晏序就又回來了。
他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浸透，眼圈也異常地泛著紅。
“蘇溪，我淋雨了。”
我皺了皺眉。
他是把腦子淋壞了嗎？我又沒瞎。
程晏序眼神胡亂飄忽著：“你以前不是老煮那個什么姜茶嗎?還不趕緊去弄碗給我驅驅寒。”
捕捉到他眼里的期待，我終于恍然大悟。
程晏序喜歡水上運動，所以往常他回家的時候，我總會為他備上一碗姜茶驅寒。
但他往往都是一眼不看，甚至還要貶低幾分。
更何況我現在屬實也是沒有心情哄他。
“生病了就去看醫生，一碗姜水能起什么作用。”
程晏序愣在了原地，似是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也是，畢竟從前我對他都是聽之任之。
今晚沒有第一時間上前關心他就算了，居然還事不關己地讓他去就醫。
但我覺得我今晚對他的抗拒，已經表現得夠明顯了。
可他好像還是沒看懂，我想要和他劃清關系的決心。
我不想再和他浪費時間，干脆一次性把所有東西都說清楚。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會同意和我結婚也是因為孩子。”
“現在孩子沒了剛好是個契機，以前對你糾纏不休是我的錯，所以我現在無條件和你離婚，財產也按照婚前協議約定的分配，絕不會多拿你一分。”
見程晏序神色不虞。
我頓了頓，又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鬧太難看也白便宜別人看了笑話，所以還是放過彼此，好聚好散吧。”
程晏序還滴著雨水的拳頭緊了緊，卻是還沒聽懂我的話：
“你什么意思？”
“我真的只是照顧了葉棠芝幾天，什么都沒做，你為什么要一直揪著這件事不放。”
他的聲音異常急切：“我知道孩子的事是我不對，但我也答應過你以后不再和葉棠芝接觸了。”
“我承認我曾經是喜歡過她，但那也已經是曾經了，你為什么就非要計較我和她的過去呢？”
只是曾經喜歡嗎？也許吧。
但就算他現在已經不喜歡葉棠芝了，可他為了葉棠芝一次次拋下我的事實，卻是無法磨滅的。
我吐出一口氣：“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并沒有因為你和葉棠芝的事生氣。”
“我想和你離婚，也只是因為我覺得我們兩個真的不合適而已，更何況這對你、對我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不！”
“我不這樣認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