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沁回復(fù)完后,就立馬改了大門的密碼。
而后開始清空家里所有和陸修堯,宋元澤有關(guān)的回憶。
她將置物架上許多擺件、玩偶都收了起來,扔進(jìn)一個箱子里。
不知不覺,東西已經(jīng)堆滿了滿滿一箱子。
她搬著箱子下樓扔到垃圾桶里時,正好撞上從宴會上回來的陸修堯和宋元澤。
他們幾乎是一眼就從垃圾箱里看到了那兩件頭紗。
小時候他們陪許婉沁玩過家家時,兩人都爭著做她的新郎,還險些大打出手,最后許婉沁只好兩件頭紗都收下,他們才沒那么劍拔弩張,卻還是說,以后等結(jié)婚的時候,另一個人的頭紗,就必須扔掉。
那時許婉沁只是眨巴眨巴眼睛:“你們怎么知道我長大一定會嫁給你們中的一個。”
兩個人瞬間炸了,說必須在他們中間選一個。
如今見到許婉沁把它扔了,不僅如此,所有和他們有關(guān)的東西,她居然全都扔了。
兩個人立馬沖上前。
宋元澤性格外放,緊緊抓住她的手,難以置信道:“為什么要把我們送你的東西扔掉?是不是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是,你家大門密碼的確是我們告訴小荷的,但你們不是朋友嗎,我們想著告訴她也沒什么,她就算拿了你的東西,我們也轉(zhuǎn)賬了,錢你不是都收了嗎……”
陸修堯性格清冷內(nèi)斂,此刻語氣也有些顫抖,“婉沁,就這點(diǎn)小事,你生氣就算了,為什么要扔?xùn)|西,至于做得這么絕嗎?”
她把他們的東西扔掉就做得絕了?他們就破防了?
那如果她告訴他們,她早就瞞著他們改報了高考志愿,只為永遠(yuǎn)離開他們呢?
他們不是要瘋?
“我沒有生氣,只是這些東西都發(fā)霉了,當(dāng)然要扔掉。”
她語氣平淡地開口,望著他們的眼眸平靜如水。
“你真的沒生氣了?”兩人異口同聲道。
許婉沁搖頭,“沒有。”
畢竟以后這兩人都和她沒任何關(guān)系了,她有什么氣好生的。
聞言,宋元澤立馬松了口氣。
陸修堯眉宇也松了松,“既然發(fā)霉了,扔掉了也好,以后我們再給你買新的。”
她沒開口,只嗯了一聲,淡漠地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宋元澤還是看出了不對勁。
他知道許婉沁是在口是心非,有些煩躁地抓了抓發(fā)絲,和陸修堯?qū)σ曇谎郏荒偷負(fù)P了揚(yáng)下巴:
“要不要去哄?”
陸修堯眼眸低垂,看不清他眼底的深意。
“你去。”他的聲音冷冷的。
宋元澤剛走出一步,不知想到什么,還是頓住了,“算了,反正開學(xué)那天她要做選擇的,她要是還生氣,就到時候再跟她解釋尹荷的事情。”
“嗯。”陸修堯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各回各家。
一連好幾天,陸修堯和宋元澤都沒來找許婉沁。
通過尹荷沒有間斷過的朋友圈,許婉沁知道,他們一直都在陪著尹荷完成畢業(yè)后的心愿清單。
從沒去過的游樂園、好奇的天文館、只能從書里看到的長城……
他們都一一帶尹荷去體驗(yàn)。
許婉沁挨個看過去,甚至還有心情點(diǎn)個贊。
直到這天,她收到了北大的錄取通知書。
剛收起錄取通知書,陸修堯和宋元澤就一起敲響了她的門。
“婉沁,我們的錄取通知書到了,你的到了嗎?一起去拿。”
許婉沁神情淡淡,向來溫柔的眼里,現(xiàn)在只剩下冷漠,“不用了,我的已經(jīng)送到了。”
說完就要關(guān)門。
陸修堯連忙用手抓住門,“等等,我定了個包間,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
宋元澤也跟著攔住,一起附和:“吃完后順便一起去采買一下開學(xué)物資。”
許婉沁不想去,但兩人不肯走,還不肯讓她關(guān)門。
沒辦法,她只能點(diǎn)頭答應(yīng)。
跟著他們走進(jìn)一家火鍋店,辛辣的味道鉆入鼻腔,許婉沁下意識揉了揉鼻子,眼睛有些泛紅。
預(yù)定的座位上,尹荷已經(jīng)在下菜了。
“你們終于來了啊!鍋都燒開了,我都等你們好久了。”
看見尹荷,許婉沁下意識皺起了眉。
宋元澤連忙解釋:“婉沁,小荷說她也要采買物資,我們就叫她一起了。”
陸修堯卻是仔細(xì)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再次道:“我們以后都是同學(xué),就想著多照顧照顧她而已。”
再多解釋,許婉沁都已經(jīng)不想再聽了。
她只想趕緊吃完飯,趕緊買完東西回家。
可坐在桌前,卻一口都吃不下去。
一個紅湯鍋里辣椒多得嚇人,尹荷吃得過癮,可許婉沁從小就有胃病,吃不了辣。
勉強(qiáng)吃了幾口,胃里便燒得火辣辣的疼。
她叫來服務(wù)員想加幾道菜,偏偏菜單剛拿到手,尹荷就又搶過去加了幾道更辣的,陸修堯和宋元澤也是含笑看著她,完全忘記了許婉沁吃不了辣這回事。
這下許婉沁可以看出,尹荷完全就是故意的,
她沒再像以前那樣反抗,然后兩個竹馬又開始維護(hù)尹荷指責(zé)她,這種把戲,她已經(jīng)厭倦了。
于是她只默默喝著白水,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