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愛卿一起嘗嘗。”
李世民夾了一塊,隨即招呼眾人一起,張阿難心領神會,當即端著碗朝官員們走去。
“嗯?”
不等朝臣們是品嘗,李世民就吃了一口,隨即皺起了眉。
紅薯的味道還在,口感卻大打折扣。
“紅薯曬成干,雖能長久保存,可口感卻比新鮮的紅薯差上許多。”
“沒錯。”
朝臣們嘗過之后,紛紛搖頭。
“諸位愛卿,還有別的儲存紅薯的方法嗎?”
李世民將紅薯干吃完后,詢問起眾人。
吃過甜糯的熟紅薯,再吃干硬難吃的熟紅薯干,簡直就是判若兩物。
“陛下,這種水分充盈的食物,極易腐爛,是自然法則,并無破解之法。”
戴胄認真想了想,無奈搖頭說道。
“沒錯,這種水分量比較高的紅薯,確實沒法長久儲存,不過每年能吃上幾回,餓肚子和口腹之欲,對百姓而言,能吃飽最重要。”
魏征知曉李世民對新鮮紅薯的喜愛,所以出列說道。
即便他說話比較委婉,不過聰明人也能聽出,這是在點明李世民太過貪圖享受了。
“沒錯,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儲存,百姓連溫飽都無法做到,誰又會那么在意口感?”
戴胄一臉認同道。
“兩位愛卿所言極是,讓百姓吃飽飯才是頭等大事,至于新鮮紅薯的儲存方法,不用再議了。”
李世民明白魏征的含義,無奈只能打消了念頭。
誰讓他想做賢明的君主,自己的一些喜好,只能先摒棄掉。
“沒有其他事,就退朝吧!”
紅薯一事都解決了,李世民也不想再繼續朝議,有些煩躁的朝百官擺擺手。
“臣等告退。”
百官行禮后,紛紛走出朝堂。
但是,程咬金和尉遲恭卻默契的沒有退出,兩人相視一眼,一塊笑了出來。
“你們有事找朕嗎?”
李世民看到程咬金和尉遲恭兩個老貨,有些氣悶,一臉嚴肅的詢問。
昨日,他就是看了一眼這兩人的酒,他們就一副擔心他要搶酒似的,一口氣將碗中的酒都喝光了。
“陛下,也許有人知曉這紅薯新鮮儲存的方法。”
尉遲恭見大殿里沒有外人,急忙說道。
“嗯?誰啊?”
原先萎靡不振的李世民,瞬間來了興趣。
“陛下的女婿,蘇長風。”
程咬金擔心尉遲恭又將功勞搶去,急忙說道:
“蘇長風為人摳門,可他的腦子卻很好用,他都釀出那樣的美酒,儲存新鮮紅薯的方法,也許他會知道。”
“沒錯!”
尉遲恭認同的點點頭。
“美酒,火鍋,隨便一種都是難得的奇珍,所以儲存新鮮紅薯的方法,他也許會知道。”
“蘇長風?絕對不可能。”
李世民聽到他們提蘇長風,瞬間涌起一股怒氣。
“含水量高的食物易腐,乃是自然法則,保存新鮮紅薯,這等逆天之術豈是他一個小兒能知道的。”
李世民雖然說的篤定,可心里卻有些意動。
但他是大唐的皇帝,豈能去請教一個小兒,有損他的顏面。
“不如老臣先去問問,如果他當真有方法,俺再來回稟陛下。”
程咬金好像看明白了什么,當即說道。
“臣愿一同前往。”
尉遲恭急忙說道。
“準奏了。”
李世民朝兩人擺擺手,就轉身走了。
“潞國公,等一下!”
出了宣德殿,長孫無忌就喊住了侯君集。
“齊國公?”
侯君集一臉疑惑的停了下來,即便他們都是太子陣營的人,但兩人卻并未有什么交情。
不過他還是與對方打了聲招呼。
“在朝堂上,老夫見潞國公吃紅薯吃的意猶未盡,可是還想再吃?”
長孫無忌這次說話直接,與對方聊起了家常。
“對啊!就吃了一個,我都沒仔細嘗味道。”
侯君集面露失望,如此美食不能吃的盡興,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潞國公既然喜歡,不如同我一起回府,我再請潞國公吃幾個?”
長孫無忌說的非常慷慨。
“難不成齊國公有這等奇珍?”
侯君集眼神亮晶晶的說道。
“沒錯,我陪同陛下微服私訪時,在長安城外便見有人種了一大片的紅薯,因此買了一些。”
長孫無忌笑呵呵的說道。
他并未說自己購買的數量,只是用一些來代替,不然他擔心侯君集直接到他家去拿。
“當真有人在種植紅薯?”
侯君集心中大喜,知道賣紅薯的地方就好辦了,買不來他可以搶啊!
“沒錯!”
長孫無忌點頭說道,隨即沒有再說這個話題,而是沉默的朝自家走去。
“具體賣紅薯的位置,齊國公請說一下。”
侯君集心急的不行,恨不得當場就整一堆紅薯回來,因此根本沒心思去齊國公府。
“潞國公,等到了我府上,可以一邊吃一邊說。”
見對方著急,長孫無忌還是慢悠悠的說著,就是不告訴對方地址。
“那,好吧!”
侯君集認為長孫無忌拿著紅薯引誘他去齊國公府,是有事相商,因此才沒有拒絕一同前往齊國公府。
......
“蘇兄,好久不見!”
正在教長工如何泡高粱的蘇長風,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
不用猜,他都知道來人是程處默。
昨日在他這里吃了火鍋,喝了美酒后,程家兄弟對他就越發熱情起來,各種的套近乎。
他都不用猜,也知道對方是拿錢來蹭飯的。
不然也不會在快到飯點時來。
而長孫沖,大清早的就將欠他的錢,還有打賭的錢都拿來了,連田產地契都沒忘記。
不過長孫沖全程臉色難看,明顯不會蹭飯。
“咦?如此多的人?”
轉頭望去,不僅來了程家兄弟倆,還多了兩個年輕人。
“兩個蹭飯的帶著兩個人來蹭飯?”
蘇長風心中吐槽著,但臉上并沒有絲毫不滿。
“蘇兄,我們是來送程家和尉遲叔叔家的酒錢,尉遲叔叔的錢里,還包含昨日打賭輸的兩千貫。”
程處默指了指馬車上的幾個錢袋子。
“蘇兄可要清點下?”
“沒必要。”
蘇長風擺手說道。
盧國公與鄂國公兩人府里的人,蘇長風還是十分相信的。
大唐的一貫是一千文,這么多銅錢,估計數到他手抽筋,估計都數不完。
這么多錢,自然也很重,只能用馬車來運錢了。
昨日他一天的收入,總共有兩萬多貫。
這些錢他不但能買下那家酒樓,還能裝修一番。
“兩位是?”
蘇長風看向對面兩位陌生的年輕人,忍不住出聲詢問。
他們都比程處默小,大概有十六七歲的樣子。
蘇長風年紀也不大,只不過芯子是個成年人。
“我弟弟程處亮,今日出門,我爹就讓我帶著弟弟一同出來,跟駙馬多學學,也算是長見識了。”
程處默憨笑道,然后又介紹旁邊的一位黑臉少年。
“他叫尉遲寶林,是尉遲叔叔的大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