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查出腎炎之后,迅速開始治療,因為化療她的頭發掉的一干二凈。
那個時候我偷偷的去看過她一眼,想確認一下她的安危,我不知道她看到了我。
第二天,媽媽就專門跑回了家,帶上我去了一次理發店。
那個時候我還比較稚嫩,對媽媽還抱有母愛的幻想。
所以在媽媽帶我去理發店的時候,我是開心的。
“媽媽,這是你第一次帶我理發。”
“嗯。”
當時媽媽忙著用手機和妹妹聊天,安慰妹妹,還說要給她帶她最愛吃的小蛋糕。
看著媽媽敷衍的樣子,我選擇了繼續保持我的沉默。
“媛媛,理發眼睛會不好受,要不然你先閉上眼睛。”
媽媽用手蓋住了我的眼睛,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媽媽身體的溫度,
是暖暖的,帶有書本的味道,
媽媽和爸爸都是老師,那也是知識的味道,我喜歡。
隨著剪刀的咔咔聲響起,我感覺到了不對勁。
等我掙脫媽媽的手往鏡子里看時,我的頭發已經有一半擺在了桌子上。
“媛媛,你也知道妹妹的頭發化療都掉光了,你有頭發刺激到她了。”
在我不敢相信的目光里,媽媽理直氣壯的和我解釋。
“你是個姐姐,為了妹妹做點小事是應該的,你要懂事。”
“我可聽說,你家城里的心心考的還沒有鄉下的姐姐好,為此,你們還把鄉下的姐姐趕出去。”
“真是一家子小心眼,怪不得得病,我看這就是上天對你們的懲罰。”
我伸手推了推宋昊琳的胳膊,讓她別說了。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我爸爸就生氣的吼了起來。
“吳媛媛,你就是這樣說你妹妹的病的?我們不就是讓你捐一個腎嗎?”
“至于這樣詛咒你妹妹嗎?我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
不就是一個腎嗎?不就是一個獎學金的名額嗎?
他們總是以我是姐姐的身份壓我,
明明那筆獎學金對于妹妹沒有絲毫作用,
她卻偏偏來搶,我不給,父母就找我一次次的談話,讓我讓出那筆獎學金。
即使我說出了那筆獎學金是我用來過冬的,他們依舊讓我給妹妹。
我讓了,得來的是什么,
是大冬天依舊單薄的外套,是指責:
“穿那么薄的衣服表演給誰看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虐待你呢?”
怎么不算虐待呢?
妹妹當著他們的面把我的棉服劃爛,她們解釋說鬧著玩,答應給我的補償也沒有再提。
不就是一個腎嗎?我偏就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