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完我和媽媽在隔間度過了我的十八歲生日。
一個小小的蛋糕和來自媽媽的祝福。
還有即將離開的喜悅。
久違的輕松感。
夜里,如往常一樣給裴珣送水果。
他房里沒開燈,有輕微的音樂聲。
我進去后房門立刻被反鎖,裴珣在懶洋洋地靠在門口。
他身形頎長,靠近我時帶著少年蓬勃旺盛的氣息,我不自覺退后。
他從后帶過我的手腕往中間走,笑罵了句沒用。
我才看清,房間里是他準備的蛋糕,還有一套價值不菲的連衣裙。
「送你的。」
我有些無措。
「謝謝,但這衣服我穿不上。」
「那就留著,落城大學有開學舞會,到時候用。」
我沒說話。
其實我的分數比裴珣低了 16 分。
裴夫人說這分數進落城大學沒什么問題。
媽媽開心得不得了。
這個暑假我和裴夫人請假,想去兼職。
她沒攔。
裴珣心情也不錯,也沒攔著。
我沒有再跟著裴珣。
兼職時碰到了溫時川,他忘帶了手機。
我請他喝了奶茶。
他給我分析了蘭城大學的專業和就業前景。
我們坐在奶茶店門口。
被出來玩的裴珣撞個正著。
他眼眸里的嘲諷清晰,冷著聲讓我過去。
我臉色燒得通紅,和溫時川道謝后跟著裴珣離開了。
路上裴珣問我,就這么想跟著溫時川?
我解釋:「沒有,他沒帶手機,天太熱,我請他喝杯奶茶。」
裴珣的臉色沉了下來。
「桑月,你是不是當我是白癡?
「以溫時川的智商出門會不帶手機?」
我低聲:「他帶不帶手機沒關系,我請他喝奶茶是用的自己的錢。」
裴珣的眼神瞬間就染了戾氣質問。
「你和我認識十年,送 60 的鋼筆。
「你和溫時川才認識多久,請他喝 20 的奶茶?」
我有些啞口無言。
滿腦子都是他怎么知道鋼筆是 60 元……
好尷尬。
我試圖轉移話題。
「反正,我請朋友喝杯奶茶總沒問題吧?」
裴珣挪了挪身子,微壓眉骨,很輕地嗤笑。
「你說溫時川是你的朋友?」
我沒說話,確實也算不上。
對他來說,我們確實只是普通校友。
但我不明白裴珣為什么要這么生氣。
我說不過他,垂眸沉默了。
緩緩靠在座位上閉上眼,試圖讓時間快快過去。
裴珣氣笑了:「好,很好,桑月,你立刻滾下去。」
天色已經入了夜,我心里忐忑。
但我更怕再激怒裴珣,麻溜地下了車。
好在這里走回去不過半小時。
當晚,裴珣發了張和人十指緊扣的朋友圈。
他兄弟第一時間評論:【呦,校花?】
我想起校花是很喜歡裴珣來著。
畢業了,在一起也不奇怪。
那晚開始裴珣不再搭理我。
無論是我問他要吃什么。
還是告訴他整理的衣服分類位置。
還是問他要不要送水果。
他都把我當空氣一樣。
倒也落得清靜。
填志愿的前一天,裴珣從我房門口路過,他沒叫我。
讓我媽媽告訴我需要填的專業。
媽媽忙說好,問我聽見沒有。
我心虛地應著。
門開著,他說話我當然聽得見。
幼稚……
我默默地把志愿換成了蘭城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