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你去把這些酒送去23A。”經理用用眼神掃了掃另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女孩推的推車上。
那女孩噘了噘嘴,十分不滿經理的安排。23A的客人每次都格外大方,給的小費足以抵得上一月工資。
不就是長得漂亮了點嗎?剛來半個月經理居然就安排她去23A送酒。
“好的,經理。”
江知鳶臉上掛著溫和標準的微笑,那張明艷動人的臉龐在昏暗的燈光下漂亮地晃人眼球。
經理滿意地點點頭。
這張臉便是那些娛樂圈中的女明星也比不過,尤其是江知鳶身上那股大家閨秀的氣質,更是難遇。
客人見多了小家碧玉,忽然來一個大家閨秀自然新鮮。
若不然他不會同意江知鳶只做服務員。
會所這個大染缸。
總是會一點一點將人的意志力吞噬。
江知鳶從那位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孩手里將推車搶了過來。
面對女孩怨恨的眼神,她只是回以笑容。
等了半個月,等于等來23A開臺。
23A是顧司裴的專屬包廂,若開臺,那便是顧司裴來了。她推著酒車穿過昏暗的長廊,在23A門口停下。
門口站著兩個保鏢,攔住了她。
“大哥,我是來送酒的。”
江知鳶嗓音柔柔的,猶如三月春風拂面,再鐵血的壯漢也會化成繞指柔。
其中一個保鏢檢查了胸前的工牌,確認身份后便推開門讓她進去。
門推開。
江知鳶一眼便瞧見了人群中央那張斯文儒雅的臉,他帶著無框眼鏡,襯衫挽起,露出青筋微凸的小臂。
以及腕上名貴的手表。
江知鳶低垂著臉,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好久不見,顧司裴。
“顧總,聽說你跟林小姐好事將近,先恭喜了。”人群中一道算得上熟悉的男聲響起,江知鳶雖覺得耳熟,卻想不起是誰。
她利落地將酒擺上桌。
“請問,酒要開嗎?”她依舊低著頭,坐在沙發上的那些人并沒有注意到她。
江知鳶說話時刻意提高了聲調,只是聲音依舊柔婉動聽。
果不其然,剛才正祝賀顧司裴的公子哥視線移了過來,“這聲音聽著還挺熟悉的。”他聲音饒有興致。
“抬頭。”他吊兒郎當對江知鳶開口。
江知鳶素白的手指捏著衣擺,頭比剛剛更低了一些,像是受到驚嚇一般。
“讓你抬頭,沒聽見?”另一個公子哥懶懶靠在椅背上,戲謔道。
“難道還要我們主動幫你?”
“不、不用。”女人柔婉的聲音中隱著微不可察的顫抖。
聽上去可憐極了。
她拽著衣擺的手不由得更緊,同時緩緩抬起頭,那張明艷動人的臉徹底暴露在這群公子哥眼中。
包廂內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所有人下意識看向正懶懶靠在卡座上的顧司裴,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顧司裴的想法。
江知鳶曾經是京城首富江家的大小姐,也是顧司裴的未婚妻,半年前江家面臨破產,顧司裴跟江知鳶退婚。
轉而跟江知鳶的閨蜜交往。
江知鳶這朵京海曾經最嬌艷張揚的紅玫瑰,自然是所有男人都想一親芳澤的存在。不過到底是顧司裴曾經的女人,他們自是顧及著顧司裴。
顧司裴依舊慵懶地靠著,優雅地將杯中酒喝盡,視線并未在江知鳶身上多停留一秒。
眾人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顧司裴不在意。
頓時,在場的公子哥看江知鳶的眼神都變了,那些火熱的眼神幾乎要將她灼傷。
她又重復問了一遍酒要不要開,聲音中的顫抖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人群中有人輕佻地吹了個口哨。
“看來江家破產后江大小姐日子很不好過啊,都來這里當服務員了,這才能賺多少錢?不如江小姐跟了我,又能繼續過以前揮霍無度的生活了。”
“我、我只是服務員。”江知鳶囁嚅道。
曾經京城最張揚驕傲的江家大小姐何時露出過這般柔弱的姿態,那些公子哥說的話不由得更加過分。
甚至開始問她一夜要多少錢。
“如果酒不需要開,我就先出去了。”
“急什么?”
江知鳶要轉身時被人一把拽住了手腕,那人手上還端著一杯高度數的酒。
“想走先把這杯酒喝了。”
“我不......”
“不喝?”那公子哥輕笑一聲,“那你走出這道門就會被開除。”
江知鳶將求救的目光投向顧司裴,顧司裴輕抬眼皮,唇邊笑容依舊,并沒有想開口的意思。
“我酒精過敏,喝......喝不了。”江知鳶結結巴巴道。
她酒精過敏在場的人自然知道,江家大小姐滴酒不沾,只是因為酒精過敏嚴重,京城豪門世家無人不知。
只是她不識趣,故意想給她難堪罷了。
“那只能......”公子哥唇邊勾起惡劣的笑,“潑給你了。”
話落,冰涼的酒液同冰塊兒一起從頭頂澆下,酒液順著額頭往下淌,流過鼻梁下巴,滑過纖長的脖頸,最終沒入胸口,打濕了身上的襯衫。
她咬著唇,聲兒都沒吭。
江知鳶今天端著貼身的襯衫,包臀裙,勾勒出誘人的曲線。
因著襯衫被打濕,更讓人想入非非。
站在她面前的公子哥喉嚨一緊,拽住了江知鳶的手,今天她便是不愿意也由不得她!
江知鳶咬緊下唇,眼底似有淚光在閃爍,她目不轉睛盯著顧司裴。
“顧總跟林小姐馬上就要訂婚了,你不會指望顧總會為你出頭吧?”公子哥嘲笑道。
“你放開!我只是服務員,不做工作以外的事。”
江知鳶用力想掙開公子哥的手,卻因力氣小而無濟于事,反而被扯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顆扣子。
扣子彈在桌上,如玉珠落盤。
晶瑩的淚珠從眼眶滑落,江知鳶眼底升起絕望,她深深看了一眼顧司裴,像是要把所有的情意都訴盡。
見她放棄掙扎,公子哥眼底升起得意:“既然已經破產了,江大小姐還是不要擺以前的架子了。”
女人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扯掉,傲人的事業線若隱若現。
顧司裴握著杯子的手微微收緊,雖然他不喜歡江知鳶,但他們作為未婚夫妻的時候該做的事都做過了。
他深知那具身體有多誘人。
“求求你,不要。”
江知鳶明艷的臉龐此時布滿了害怕,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淚眼朦朧地求著眼前人不要扯她衣服。
只是,余光卻落在顧司裴緊握著杯子的手上。
顧司裴手背青筋凸起,像是忍耐到了極點一般。
三,二,一。
江知鳶在心中倒數。
“啪——”
酒杯被擲在地上,酒杯頓時四分五裂,酒水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