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世子不能人道,活不過三十!這個活寡,這輩子就你去替我守吧!”
……
姜梨倏地從夢魘里被驚醒。
睜眼所見不是熟悉的地下囚牢,而是在婚床上。
男人毫無克制!
姜梨努力地攀住著床架子想逃離,又被他拖了回來。
她都快四十了,又被關在地牢十年,形容枯槁,誰還能對她下得去手?
突然,姜梨正好對上男人的臉!
看清這張本應是冷寂漠然,此刻卻帶著些許暴怒和憎惡,明顯比印象里還要年輕十歲不止的男子面龐!姜梨心頭的屈辱變成了震驚!
后面一句“你不是早死了嗎”還在嗓子眼。
那男人已經逐漸失控,根本沒注意她說了什么。
后來,姜梨只覺,渾身散架酸軟,連出聲的力氣都沒了。
同時周身被肆虐出來的劇烈疼痛,也在提醒著姜梨她重生歸來的事實!腦海里那句惡毒的詛咒也不是夢魘!
她重生回到了和姜書謠一起出嫁的這一天。
前世,她也是一樣和繼母所生的嫡妹姜書謠一起出嫁。
她母親早逝,外祖無人,因沒有依靠,被繼母嫁給了京中寒門的李家三子李長傾。
而嫡妹卻因父母寵愛,嫁到了公府成了享受榮華的世子妃!
可惜,世子宋云檀雖長相出眾,卻不能人道,還早早被大夫斷言活不過三十。沒想到后面果真應驗,二十五都沒過就去了。
姜書謠便這樣在公府里守了一輩子的活寡!
而李長傾卻一步步升位,最后成為了北晉第一個最年輕的首輔大臣
她也成了全晉京城女子艷羨的首輔夫人。
可誰又知道,她在背后為他出的力。
是她拿著滿門忠烈的外祖家留給她的萬貫嫁妝和人脈,一步步為他鋪路。
又是她,提醒他當朝皇帝身子日漸不好,太子被皇后掌控,其他皇子資質平平,務必要另尋出路。還拿出外祖留下的密信,讓他去投奔了前朝先太子的舊部。
后來流落在外的先太子遺孤推翻今朝,奪回皇位,他才做到了真正的乘風起!
而他剛坐上高位,就一腳踹開容顏衰敗,不再貌美的她,轉頭便娶了姜書謠。那時候她才知道這兩人早就趁著她為他官途東奔西走的時候,在府中亂搞在了一起!
最后,李長傾任由姜書謠將她關在地牢里磋磨致死!全然忘了他如今的一切,全是因她所有!
老天有眼,這一世竟讓那姜書謠先一步把自己送去了火坑!沒了她的相助,看那李長傾如何再乘風起!
只是……不是說公府世子清心寡欲,不能人道?
她此刻都快要死了好嗎?
“姜書謠!居然敢給本世子下藥!”
終于把藥勁發泄夠了,男人神情恢復往日的疏冷漠然,周身被情欲壓著的矜貴冷寒氣場也不再收斂!還帶著暴怒!
他看也不看姜梨,無情離去后穿上衣袍,扯過被褥蓋住床上的荒唐,對著外面的沉聲吩咐!
“來人,把她給本世子捆起來!”
婚房的門被人打開,而床上的姜梨還渾身未著寸縷。
宋云檀根本不在意這些細節,應該說不在意她!任由著她被人看個一干二凈!
姜梨伸出布滿男人紅痕的手撐住床欄,才及時拉扯來衣服擋住了自己身前春色,她點綴了櫻桃嬌嫩的紅唇微啟,聲音無力,朝著那人喚了聲:“世子,我不是姜書謠。”
宋云檀清冷寂又被怒火充斥的背影瞬間僵在那,他豁然轉頭!
床上女子臉上殷紅未退,正半披著被扯破的嫁衣,身若無骨的靠在床架上,嬌嬌柔柔地喘著氣,襯得本就生得嬌媚的她更撩撥人心。
剛進來的小廝們,臉早已紅到耳朵根,根本不敢抬。暗自心說,世子雖不能人道,但玩兒得也挺花啊……
宋云檀顯然才認出她,他其實并不認識姜梨,只是那日去姜府提親下聘的時候,他和她有過一面之緣。
那時她半垂眼眸立在姜府大堂角落,孤零零站著,看起來地位還不如主母身邊的一個丫鬟。他當時只用余光多看了一眼。
一愣后,宋云檀收回細長冷眸,精致下顎緊繃,扯唇冷笑,周身那股子生人勿進的疏冷感更強了!
“來人,把姜大小姐請去正廳!”
說是請,其實就是被架。
宋云檀才不管她被折騰幾番后還沒有力氣,直接把姜梨帶去了公府正廳。
讓她一個人站在廳中,而他卻坐去一旁,早早換了一身干凈的雪白錦袍,端著一碗清茶,氣質高冷疏離,垂眸不語。
姜梨早就聽說宋家世子冷心冷情,卻沒想到他如此涼薄無心,當真對她不管不顧。
若非她一直掐著自己強撐著,還真站不住。但姜梨也知道,一切還得等公府的主事人老夫人來了再說
宋國公常年臥病,國公夫人伺候他也管不了事,全府上下都由這位年邁的老夫人一人做主。
老夫人得知消息后匆匆趕來時,公府前廳靜寂的可怕。
窗外枝頭上的新枝被融化的春雪輕拂,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擾人得緊。
這位年過六十的老夫人依舊雙目炯炯,杵著龍頭拐杖走來,眉心佩戴著寶石抹額,老眼一抬,犀利無比!
她看了一眼姜梨的臉,重重一落拐杖!
“還不快去李家!”
這姜梨雖然也是嫡出,但生母早逝,即便有個滿門忠烈的外祖家,但殷氏一族早沒人了,哪里有如今繼室所出的二小姐姜書謠得寵。
更別說還是這樣的狐媚長相,在權貴大族人眼中,只有煙花柳巷之地的女人才會生得這般。
姜梨的長相的確嬌美,一張小臉精致美艷,那一雙含情水眸最像她母親,眼尾上翹,天生便嫵媚嬌軟。即便什么也不做,僅僅是披著一身簡單的衣服站在那,也足以動人。
只是她現在年齡小,過于青澀,看著是嬌柔多于風情。
她母親當初也是因這張臉,遭受了婆家不少非議,最后連父親的面都沒有見到,便含恨而終。
老夫人嫌棄地看了眼姜梨,又看去旁邊坐在月色和暗影之間不置一詞的宋云檀,呼了一口氣。
不過好在,自家檀兒不能人道,今夜再怎么也便宜不了這個沒靠山的破落戶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