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下班回來就冷著臉,這是打算跟我算賬的。
「你跟媽說什么了?」
「說給你們讓地方,你不是迫不及待讓她上門來了嗎?」
他被我噎得一時沒接上話,緩了緩才又開口道,「黃玲,我知道你現(xiàn)在生病了,心情不好,可是你要明白,這病不是我們讓你生的,你不能怪到我們頭上。」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病就是你們讓我生的。」
我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
「我無話可說了!」他氣憤的站起身。
我?guī)退f了那兩個字,「離婚。」
第二天我們去民政局辦了手續(xù)。
回到家后,我收拾了一包東西,剛要出門,心念一動,給我媽打了一個電話。
我媽現(xiàn)在是獨居,之前她是跟我弟弟一起生活的,因為跟我弟妹不合,最后硬是搬了出來。
她快八十的人了,自己生活需要人照顧。我們姐幾個都不是富裕人家,給她請保姆不現(xiàn)實,最后就把照顧我媽的重擔落到我的身上。
我每天中午利用午休的時候跑過去做飯,收拾房間。不論是刮風下雨,下刀子也得跑一趟,這樣的生活已經(jīng)持續(xù)三年了。
說實話,對我的身體是個考驗。
我想先搬過去住幾天,再考慮將來的事。
「離婚?你作個什么勁兒啊,誰好人家的女人離婚?」
我媽一聽說我要離婚,馬上就不干了。
「這都什么年代了,過不到一起去就離婚。」
「什么話!你老公人也挺好的,外面沒有亂勾搭,賺錢也花在家里,就是會釣魚,那又怎么了?你還不知足?」
我媽越說越氣,好像我犯了天大的罪。
「我得絕癥了,他不肯花錢讓我治病。」
我說出理由,嗓子好像被掐住了,兩句話,噎得難受。
「什么?絕癥?」我媽沉默半晌,才又吐出一句話。
「你事真多,我這些親戚朋友,沒一個得癌癥的!」
對我,這大概就是萬箭穿心。
我掛斷電話,呆立在門口,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可是隨即一個電話打進來,號碼上顯示兩個大字,媽媽。
我的心一抖,她還是不放心我的,我忙接起來。
「你給你姐和你弟打電話了,你這邊顧不上我,讓他們過來,總得有人管我吧!」
我狠狠把手機關機,拎著箱子出了門。
我先搬到許家茵家,她也離婚了,正好我們兩個搭個伴。
又跑了幾趟醫(yī)院,情況不樂觀,許家茵的情緒低落,抱著我哭了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