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銘遠離開后,我回到臥室,打開電腦,接受了夢校的offer。
確認期限到今晚十二點,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收拾的行李很簡單,和宋銘遠有關(guān)的東西我都不要。
只帶走了常穿的衣物和護膚品。
違約金讓我出血一小筆。
但是不用再付尾款,倒是讓我省下一大筆錢。
其他東西到意國再買新的就好。
定了兩晚度假酒店,作為出國前的落腳之處。
剛進酒店房間,微信收到了一條消息。
來自宋銘遠:
【我今晚在劉通家。】
劉通是他的好兄弟,專門用來給他和許夢彤他掩護的那種。
這是宋銘遠第九次婚紗拍攝失約那天我才知道的。
那天,宋銘遠凌晨一點還沒有回來。
在五次無人接聽之后,他終于在微信上回復(fù)我在劉通家打游戲,不用等他。
然后他人又消失了。
我只好聯(lián)系劉通,叫他們不要玩到太晚,宋銘遠第二天還要代表公司匯報。
可是,劉通接電話的時候,言語慵懶,明顯是被吵醒才接的。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又睡著了。
就是那天,許夢彤加了我的微信。
【你煩不煩!銘哥哥難得有時間陪我。】
【能不能給我們留點空間?】
還發(fā)了一張圖片,是投在白墻上的電影和兩雙腳。
看完她的朋友圈,我才知道原來劉通一直在幫他們打掩護。
我?guī)缀跻罎⒘耍l(fā)瘋似地給宋銘遠打電話,在電話里哭訴,要他給我解釋。
比之前每一次鬧得都要兇。
半個小時后,宋銘遠回來了,樣子有些頹廢。
他說:“我和彤彤今天講清楚了。我和她永遠只是兄妹。”
我們兩個人沉默了一會,然后抱在一起哭。
那天,我選擇再相信他一次。
最后一次。
第二天,許夢彤發(fā)了一條朋友圈。
只有文字。
【我想要的,都會得到。】
我猜是僅我可見。
這樣野心勃勃的一面,怎么舍得讓她的銘哥哥看到呢?
那個時候,我還天真地以為,那是她的垂死掙扎。
沒想到是勝利者的宣言。
宋銘遠的心思一直都不在我這。
說來也可笑。
戀愛五年,他第一次向我報備,竟然是在我們分手之后。
都是當(dāng)局者迷啊。
如今抽身離去,才意識到自己瞎得有多離譜。
我沒有理會那條沒頭沒尾的微信。
和閨蜜虞淘約好明天見面,設(shè)置免打擾,早早睡去。
可惜這一晚睡得并不好。
隔壁小情侶吵了我一整晚。
剛開始是嬉笑打鬧的聲音,過了十二點開始鬼哭狼嚎。
凌晨三點鐘再次被吵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片嗯嗯啊啊的倚尼之聲。
很難想象,六百一晚的酒店隔音居然這么差。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行李到前臺退房,順便退掉后面一晚的預(yù)定。
在國內(nèi)的最后幾天,我不想再委屈自己。
“銘哥哥,這家酒店隔音好好啊,一點都聽不到隔壁的聲音耶~我們以后還來這家酒店好不好!”
熟悉的女聲在我耳邊響起,我簽字的手一頓。
或許只是重名而已。
我安慰自己。
接下來的男聲打破了我的幻想。
“您好,1509退房。”
是宋銘遠的聲音沒錯。
我昨晚住在1511號房,1509的隔壁。
我忽然覺得腦袋隱隱作痛。
拜這對狗男女所賜,沒睡好就會偏頭痛的老貓病又犯了。
兩人走到我身邊。
我低著頭。
他們沒有認出我,我也不打算偶遇。
可是,前臺的聲音還是將兩個人的目光引過來。
“付女士,您的退房辦理好了。”
“星安,你怎么在這?”宋銘遠觸電般地松開了牽著許夢彤的手,神色緊張地看著我,“彤彤家里停電了,我陪她臨時住一晚。你別想多,我們什么都沒發(fā)生。”
呵,男人嘴里的“什么都沒發(fā)生”大多數(shù)的情況是“什么都發(fā)生了”。
更何況,我昨晚在隔壁聽得真真切切。
我不理會他,和前臺到了聲“謝謝”,轉(zhuǎn)身離開。
宋銘遠終于注意到我身后的行李箱,飛快地抓住我的手腕。
“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