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七月,暑氣逼人。
南粵省花城客運站外,某條僻靜的小巷內,兩名穿著白背心的小混混,拳腳如雨落在一名矮胖青年身上。
“死肥仔,看你護得住姓段那廢物多久!”一名剃著莫西干發式的社會青年,站在一旁摟緊懷中濃妝少女上下其手。
這少女一邊扭著腰肢,一邊惡狠狠說道:“打,給老娘狠狠地打,晚上樂唱KTV消費我包了!”
兩名小混混眼神一亮,下手更重,很快將胖子打得鼻青臉腫。
“你……你們已經踢斷皓哥的手臂……”胖子死命攔住兩人,護住身后一名暈倒在地的年輕男子。
巷口一位賣煮玉米烤地瓜的大叔眼露不忍,正打算上前勸架,卻被找零錢的大嬸拉住:“別沖動,我已經報警了。先走,別被火雞看到,要不然,事后肯定會被他們報復!”
雞冠頭男子綽號火雞,乃是花城客運站扛把子,周邊做小生意的大叔大嬸,沒少受其欺負。
“喲呵,講義氣?勞資最喜歡踩你們這些講義氣的傻叉!”火雞不知已經有人報警,他狠狠扔下煙屁股,向身旁一個黃毛男子打了一個眼色:“上!給我廢了這胖子兩條腿!”
黃毛男子猙獰一笑,捏捏指節,大步過去。
啪嗒……啪嗒……
人字膠拖敲在滾燙的水泥地面,猶如死神出場的喪鐘。
胖子見狀臉色更苦,正當他打算認慫,接受火雞之前提出鉆褲襠的條件時……
那名陷入昏迷的男子,眼瞼微微一動,發出一聲吟嗚:“這……這是哪里?”
‘2004年7月18號!一千……一千年前!師尊他成功了,他將我的真靈送回地球了!’看著花城客運廣場高高聳立的大型電子鐘,段皓渙散的眸光驟然一聚,豁然看向場中。
“花城客運站、胖子肖斐、手臂骨折……”看著擋在自己身前,搖搖欲墜的笨拙身軀,段皓心中一暖,喃喃淺笑:“沒想到,我段天南重生的時間節點,正是前世離開南海市,趕赴花城求學的那一幕……”
小胖子肖斐,前世段皓從南海市趕赴花城求學途中,結交的好朋友。
當時為了護住暈迷的他,肖斐兩條腿被這伙混混廢掉,再次站起來,已是半年之后……
想到這里,段皓……
不!應該說至人境強者,威震靈空仙界的天南龍王,段天南怒了!
“你說要廢掉肥仔兩條腿?”語氣森然,段皓緩緩站了起來。
眉頭微皺,火雞占據花城客運站好幾年,多少煉出一點眼力。眼前青年背挺如槍,相比之前的文弱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火雞有些摸不準,無意四目對接,迎上段皓那猶如利刃的雙眸,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這家伙……”
自認見過大場面的他,突然生起段皓動動手指,便能將自己輕易碾碎的錯覺。
“上……上……給我廢了他們!”驚疑之下,火雞干脆下令動手。
兩名小混混應聲亮出彈簧刀,猛然扎向胖子。
“刀!”看著閃爍寒光的刀鋒,肖斐直接嚇暈過去,如沒意外,下一刻這兩柄彈簧刀,將會深深扎中他的雙腿。
不過這一切,卻被段皓一聲輕嘆攔住了:“你們這伙***,真是死一萬遍都不足為惜啊!”
話音剛落,巷中響起兩聲痛呼。
兩名撲向肖斐的小混混,同時被段皓一腳踢飛,重重撞到巷墻滑落下來,癱倒在地生死不知。
隨手丟掉兩把奪來的彈簧刀,段皓雙眸如冰,一步步走向火雞兩人。
火雞見狀雙瞳一縮,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哪能相信,世上有人可以空手握住鋒利刀刃的同時,還單腿踢飛兩名一百多斤的活人!
更何況……
目光轉向段皓右手,火雞忌憚說道:“你的手……剛剛不是斷了嗎?”
“呵呵,為了復原這條被你們斷掉的手臂,段某不惜用掉最后一縷靈氣……”段皓玩味一笑,抬起右臂,瞥向火雞:“剛剛你說,要廢掉肥仔兩條腿?”
從開始到現在被無視掉的黃毛男子,從身后抄出一把西瓜刀撲向段皓:“誰特么想動雞哥,得先過我黃毛這一關!”
剛剛被段皓斷臂復原震到的火雞,見狀高聲叫道:“黃毛,給我把他兩條臂骨捏碎,勞資就不信,他娘還有什么邪法能夠復原……”
話未說完,黃毛已比前撲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人在半空,渾身爆發出猶如炒豆的骨裂聲,撞到墻壁后,更是吐出一大蓬鮮血,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火雞揮舞的手臂猛然僵住,冷汗狂流看著負手而立的段皓。
“你說要廢掉肥仔兩條腿!”段皓冷冷一笑。
同樣一句話,這次嚇得火雞襠下一涼,一股腥臭黃液沿著牛仔褲管流了下來。
“老……老大,您……您大人有大量……”火雞喪著臉,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混了這么多年,他看得出來,對面這位突然從綿羊變成獅子的青年,眼下絕對沒在跟自己開玩笑。
“雞……雞哥,打電話叫人啊?我們人多,堆也堆死他!”那名少女看到火雞慫了,急得發出一聲尖叫。
火雞見狀大駭,惡狠狠看了過來“要不是你這爛貨,勞資怎么會惹上這種練家子!”
看這少女還想開口,火雞猛然跳起來,一巴掌抽了過去:“如果不是你先嘲笑那位兄弟體型肥胖,哪有后面這么多事……”
“不知被人穿了幾次的破鞋,你還當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不成?”
“你先罵了人家,活該被人家罵回來,你卻要勞資斷人家手腳,你特么算什么玩意……”
連續挨了十多記耳光,這少女完全被火雞抽懵了。
她最近才被火雞玩上,這次從南海回花城,途中打電話說在車上被兩個青年欺負了,要火雞給她出出氣。
當時火雞也沒多想,等段皓和肖斐出了車站,便帶人將他們抓到這里。
可誰知道,最先擺平的段皓,醒來后彷如換了一個人,三拳兩腳就讓自己三名手下秒跪。
‘這次簡直倒了血霉,怎么踢到這種鐵板上了?’將剛剛上手的玩物抽成豬頭,火雞發現段皓冷冷看著自己,不由得暗暗叫苦。
正當他苦思如何渡過這一關時,巷口突然傳來警笛聲,飛快停下幾輛半舊的桑坦納警車。
看到一名平日自己最痛恨的禿頂男子推門下車,火雞從沒覺得對方如此可愛,連滾帶爬沖了過去:“張局長,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