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沁說不出話。
事實上，她的確是聽了霍瀟的話做事。
可凌暖太狡猾了，她把事情從個人恩怨上升到了公司利益。
霍瀟是霍家人，不會損害霍氏利益，可......同是姓霍的，卻不代表是一個利益體。
當年，霍瀟的父親，霍臨晟的二哥霍鎮，可是和霍臨晟一起奪權，并且慘敗在霍臨晟手中的。
一旦將這事情定為霍瀟父女想要奪權，在霍臨晟身邊插人手攪動風云......
王沁一想到這個后果，嘴巴閉的比誰都緊，不敢出聲。
“霍——瀟？”霍臨晟吐出這個名字，視線卻落在凌暖身上。
一個名字，霍臨晟已經猜出了來龍去脈。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凌暖：“凌秘書是從何得知，是霍瀟讓她這么做的？”
凌暖無辜：“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舉個例子。畢竟，霍小姐前幾天才剛來過公司?！?/p>
霍臨晟挑眉。
王沁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凌暖還不罷休。
“指使你的人當然不會是霍小姐，那么是誰？敵對公司，還是公司內部，想奪霍總權？”
王沁臉色慘白，更加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把霍瀟牽連進來。
霍臨晟對這場鬧劇興致缺缺。
“霍氏不需要對公司有異心的員工。”一句話，給王沁判了***，也為這樁鬧劇定下結果。
隨后，他又看向凌暖。
“至于凌暖，看在是試用期初犯，扣三天工資?！?/p>
一個重罰，一個可謂是輕拿輕放。
王沁當場軟了腳，跌坐在地，哭了起來。
凌暖一點都不同情她。
給了結果，霍臨晟就往辦公室走去，不過，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止步，開口：“凌秘書?！?/p>
凌暖：“？”
“進來?！被襞R晟簡潔明了。
扔下兩個字，就直接進了辦公室。
凌暖深感到不妙，怕霍臨晟事后算賬。
可......
凌秘書不想進。
但凌秘書沒有辦法。
凌暖只能不情不愿地跟著進了霍臨晟的辦公室。
以往，進了辦公室，凌暖哪次不是能湊多近湊多近，可今天，她恨不得躲到離霍臨晟最遠的角落里去。
霍臨晟掃了一眼凌暖，嗤笑：“現在知道怕了？算計我的時候可沒見你膽怯。”
凌暖素來能伸能屈，直接給霍臨晟來了個90°鞠躬，態度誠懇認真：“對不起，霍總，我錯了！”
要不是地方不對，凌暖還想喊得大聲點，來表達自己的歉意真的很足。
霍臨晟掃了她一眼，回：“下次還敢?！?/p>
凌暖：“......”
霍臨晟敲了敲桌子，催促：“過來。”
凌暖弱弱地偷看了霍臨晟一眼，見實在是避不過，只能挪著小碎步，走到了霍臨晟的身邊。
霍臨晟揚眉：“凌秘書，我讓你站我身邊了嗎？你見哪個上司訓下屬是湊這么近的？”
凌暖聞言，不反駁，不掙扎，直接從霍臨晟的身邊，挪到了辦公桌前。
隔著一張辦公桌，她還覺得安全點呢。
等她站穩，霍臨晟才開口：“想好說什么了嗎？”
“將計就計，殺雞儆猴，敲山震虎，凌秘書，你小心思挺多。”
依著王沁的計，殺王沁，儆那些因為霍瀟，對她蠢蠢欲動的同事，敲王沁，震身后的霍瀟。
今天這一出，秘書室里至少一時半會，不會有人打凌暖的主意，霍瀟也得安分點。
凌暖沒指望能夠瞞過霍臨晟。
“霍總，我知道，我算計你不對，但我其實也沒有對你造成什么影響，相反，我還幫你拉出了員工中的毒瘤，能不能功過相抵？”凌暖討價還價。
霍臨晟笑了聲：“毒瘤？”
凌暖臉不紅心不跳：“不是嗎？因為自己的一點私心就企圖做出對公司不利的事情，即便沒有達成，也證明這個人心思不正，這次沒有鬧大，還會有下一次?！?/p>
霍臨晟嗤笑。
聽凌暖滿口忽悠。
“有道理，那凌秘書打算怎么謝我？”霍臨晟學習能力很強。
“霍總的意思是？”凌暖試探。
霍臨晟微微揚眉，開口：“凌秘書，你不會覺得我剛才的幫忙是白幫的吧？”
凌暖震驚：“霍總難道不是因為有人把手伸到了你的身邊才大動干戈？”
她又不是什么小女生戀愛腦，會覺得霍臨晟是在為她出氣！
霍臨晟分明是不滿霍瀟插手他身邊員工的行為。
霍臨晟并不否認，只是笑問：“凌秘書覺得解氣嗎？”
實話實說，凌暖點了點頭。
解氣。
霍臨晟又說：“我是不是也算是為你出氣了？”
凌暖：“......”
凌暖不回，只是看著霍臨晟。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睛里清清楚楚寫著：“你要臉嗎？”
霍臨晟笑：“凌秘書，論跡不論心，我幫你得利，是事實?！?/p>
“何況，”霍臨晟慢悠悠地補充：“我這是跟凌秘書學的?！?/p>
凌暖僵住，記憶回到不久之前，她還義正言辭地說，她幫公司抓了毒瘤，功過相抵。
她到此刻，深刻認知到，打工人，這輩子都干不過資本家。
凌暖心情復雜，霍臨晟已經心情愉悅地轉入到了下一個話題：“霍瀟來了，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說我和她有過節，并且不想看到我在公司繼續待下去?！绷枧刹惶婊魹t隱瞞，并且還要上波眼藥：“霍總，你是她小叔，她這樣干涉你身邊的員工，是不是不太合適？”
霍臨晟扯了下嘴角：“家務事，不勞凌秘書費心?！?/p>
凌暖還想再說，霍臨晟已經下了逐客令。
“凌秘書記好了，欠我一次，出去吧?！?/p>
凌暖無語，感情喊她進來，就為了這？
凌暖在霍臨晟這的時候，人事部的同事也上了頂樓，親自盯著王沁收拾東西離職。
王沁崩潰：“你們一定要做那么狠嗎？”
人事部同事冷漠：“對公司有異心的人，誰知道會不會把公司的機密帶出去？”
王沁都快瘋了：“我沒有！”
人事部同事面無表情：“難道霍總污蔑你？”
王沁無法回答。
崩潰之余，她看到凌暖從霍臨晟的辦公室出來。
一想到自己丟了工作，而凌暖什么事都沒有，王沁心里就冒出了一股名為嫉妒的恨意。
她惡狠狠地盯著凌暖走近。
“凌暖，都是你這個***！”
王沁舉起了手里的紙箱子，毫不猶豫地朝著凌暖砸了過去。
紙箱子里裝了不少東西，其中還有不少硬物，一旦被砸中......
“凌暖！”辦公室里面一片嘩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