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輕語沉默的空檔,陸與洲在那邊又鍥而不舍的交了幾聲她的名字,讓她心中難免升起一陣厭煩,
“陸先生,都是要成家的人了,該有的避嫌還是要有的,那些照片,想來等安小姐住進來別墅,看見那些東西也是會不高興的,所有就燒了,至于見面,我想見面就更沒有必要了吧,你都快要和別人結婚了,還跟我這個前女友見面做什么?”
聽她說合照全都已經被燒掉之后,陸與洲只覺得心都在滴血,可更讓他心痛的,是她干脆利落的拒絕,“阿語,我沒同意分手,我跟安梔寧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愛的人真的只有你,你怎么能就這樣隨意便將我直接拋棄……”
話說到最后,她甚至聽到他的聲音里都有了些哽咽,讓宋輕語一時也沉默了下來。
她很少見到他哭。
交往五年,不算這一次,她只見他哭過一次,就是當年他們一起出車禍那次。
明明他才是傷得更重的那個人,可醒過來見到她身上那些無法避免的傷口時還是哭得泣不成聲,完全看不出他在商界殺伐果斷的模樣。
若是那時恰巧路過一個與陸氏有合作的合作方看見他那時的模樣,怕是要驚掉下巴。
這一次,是第二次。
宋輕語從來沒有否定過從前陸與洲對她的愛,可也正因為她見過陸與洲愛她的樣子,所以后來他用應付家中催婚的理由答應和安梔寧的聯姻時,她也能敏銳的察覺到,他的心開始偏移了。
他或許仍舊很愛她,可他愛的人,不只有她了。
所以她會成為他在權衡之后最先被放棄的那一個人,不管是他自己做下決定想悄悄將她養在外面當一個情婦,還是后來他在車禍時下意識先救下了安梔寧。
他的首選,早就不是她了。
所以此刻即便聽見了他的哽咽,聽見了他的難過,她的心中也再掀不起一絲波瀾了。
“陸與洲,我和你只是分手而已,分手并不需要雙方同意。而且要論拋棄的話,難道不是你先放棄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嗎?現在又來說什么我拋棄你?還有既然都已經說到了這里,那就請你明白,我們已經分手了,請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宋輕語每說一個字,陸與洲的心就更痛一分,他動了動唇,眼中滿是哀戚,
“阿語……”
才剛剛叫出了她的名字,手機便傳來了電話掛斷的嘟嘟音,他一愣,想重新再撥回去的時候,卻發現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他這是,被拉黑了?
陸與洲又嘗試了其他的聯系的方式,卻發現所有發出的消息后就綴著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他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視線重新落在那一沓資料上,他死死盯著那一沓紙,悲傷與憤怒齊齊上涌,他一把將那一沓紙用力從桌上揮掃開來,
一頁頁的紙在空中晃晃悠悠,在一片簌簌聲中,最后紛紛揚揚落在桌上、沙發上還有地上。
安梔寧,都怪安梔寧,
要不是她將這個事情捅到了宋輕語的面前,她又怎么會突然離開的如此決絕!
最后一頁紙落在他的面前,上面恰好是安梔寧最后給宋輕語發的那句炫耀的話,【他愛你又怎么樣?如今他已經親我了,你說,我們離上床還有多久呢?】
他目光沉沉,緊緊盯著那一行字,良久,忽然嗤笑出聲,如同一潭死水的眸子里突然閃過一絲陰狠。
“安梔寧,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喜歡的人只會是阿語,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去找阿語的麻煩?既然你這么恨嫁,那不如,我送你一份大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