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絮婉看著那封舉報信上熟悉的字跡,眼中滿是驚愕。
她臉色一白,很快記起來,前世自己確實是寫過一封舉報信交給部隊。
那時她性格沖動,偶然聽見護士們八卦說謝舟白是許超英的對象,回家路上又看見許超英跟謝舟白勾肩搭背,沖動之下就寫了這封信。
前世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她和謝舟白之間的爭吵愈發頻繁,最終走向離婚。
如今她已經能坦然接受離婚,可也明白,這件事到底是自己做得不對。
喬絮婉捏緊舉報信,啞聲開了口:“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我可以去部隊解釋的。”
話音落地,謝舟白眼里閃過詫異。
他倒是從來不知道,喬絮婉的口中還能說出‘對不起’三個字。
謝舟白審視著她:“不用,我已經跟上面報告清楚了,下不為例!”
“但不管怎么樣,這舉報信對超英的名譽有影響,你現在就跟我去衛生院給超英道歉。”
如果是以前,聽見這種要求,喬絮婉是打死也不肯去的。
前世她性子犟,從不肯低頭。
可重活一世,喬絮婉已經看開了,在意才會犟,不在意她也就無所謂了。
所以喬絮婉點了頭:“好。”
她答應得這么爽快,反倒是謝舟白不適應了。
他神色古怪打量她,還不忘警告:“你最好給我少玩心眼,好好道歉!”
他說完先大步轉身往外走。
看著謝舟白的背影,喬絮婉唇角扯出一抹苦澀,沉默跟了上去。
首都軍區大院衛生院,病房內。
許超英腿上打著石膏躺在病床上,一副豁達的模樣擺擺手。
“都是小事,我不在意的!”
“嫂子看不慣我,推我摔跤也好,舉報我也罷,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只要不影響舟白,我什么都無所謂的!”
聽著這熟悉的話術,喬絮婉抿緊了唇。
許超英向來如此,說著大方的話,可實際上卻將罪名落在了她身上。
前世也就是因為看不慣許超英這種做派,總是輕易被她惹得動怒,才會被人說成是潑婦。
如今喬絮婉聽著,心里卻已經沒了氣。
“你說得對,從前是我沖動了,真是抱歉。”
這樣平和的話一出口,許超英明顯一愣,她咬咬唇旋即開口:“聽說嫂子廚藝還不錯,如果嫂子你實在過意不去的話,就每天給我送頓飯吧,可以嗎?”
還不等喬絮婉答話,身旁的謝舟白已經替她一口應下:“當然可以,這點小事是應該的。”
喬絮婉擰起眉頭想要說話,卻被謝舟白眼神制止。
走出病房。
謝舟白看向喬絮婉:“送頓飯的事你都做不到的話,就少說什么你是誠心道歉的話!”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衛生院。
喬絮婉怔在原地,許久未能回神。
她想拒絕,也想干脆不做。
可她如今還沒有能力這樣做,她如今靠謝舟白養著,就沒有說不的權利。
除非,她找到獨立的法子。
之后幾天,喬絮婉還是給許超英做了盒飯送過去,同時也去找過很多活兒。
只是每個崗位一看見她這兩百斤的身材,直接就擺擺手拒絕了她。
——“得了吧,我們是找干活的,可不是找豬婆!”
那些諷刺的聲音和眼神,讓喬絮婉渾身都像被針扎似的。
但這也更讓她堅定了自己減肥的決心。
自此,她先從少吃和晨跑開始,每天五點就開始圍著大院跑步。
每天也堅持少吃多餐,晚上還會繼續進行塑身鍛煉,力求身體素質全方面達標。
直到這天,回家屬院的路上。
路過報刊亭,她照常要給謝舟白買報紙帶回去,低頭瞥見了報紙上碩大的標題——
首都第一家私營飯館正式開業!
喬絮婉忽地眼前一亮。
找活干不行,那如果是自己開飯店呢?
可是她沒有本錢,想了很久,她回家翻出箱底爺爺留給她的黃金掛墜。
這是她唯一的貴重物品,也是爺爺留給她的嫁妝。
她拿著去了當鋪,跟老板簽了一年的贖回期,當了一百塊錢。
也足夠租下一間鋪子了。
拿布細心包好,喬絮婉歡喜回到家,準備明天就去看鋪子。
剛推開院子門,就見謝舟白已經回來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上布包的錢上,眉頭擰起。
“你這又是要作什么妖?”
喬絮婉沉了沉氣,還是開口告訴他:“我準備去租家店面開家餐館。”
謝舟白看她,卻是答非所問。
“你的錢是從哪兒來的?”
心頭轟然一震。
喬絮婉聽出了他話里的疑心,心口一哽:“你什么意思?”
謝舟白神色冷冽,語氣沉沉。
“超英說,你昨天中午去給她送過飯后,她錢包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