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復(fù)出第二日,重臨東宮。
宮中曾經(jīng)的宮娥和拜高踩低的要么打死發(fā)賣要么換了。
唯一剩下的另一個舊人。
便是曾經(jīng)與我同期從行宮進(jìn)宮的小宮女白鳳嚀。
他跟我說,阿嚀和我都是舊人,只信得過我們兩。
又說,我這三年在冷宮辛苦了。
放了我三日假。
等我回來。
白鳳嚀已成了東宮的宮女主管,正經(jīng)的女官。
新來的小宮女私下嘻嘻笑著求我賞果子,說殿下不給姑姑職位,想來是有更好的。
我心里也曾悄悄期待過,蕭策曾說過會娶我,便是一個小小的承訓(xùn),我也知足了。
直到看到那些彈幕。
我才知道自己其實是個炮灰女配。
他的后宮未來只有女主一個人。
我也知道了。
蕭策當(dāng)初明明可以要求女主跟他進(jìn)去的。
是他心疼「生病」的白鳳嚀,才隨意點了要我去。
我也明白了為什么冷宮里非要種不實用的梧桐樹。
我想起我和白鳳嚀同一年入宮,那年秋天,整個東宮忽然會重栽了梧桐樹。
因為鳳棲梧桐。
東宮無女主人,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在為女主白鳳嚀留的。
眼前更多的彈幕信息,看得我渾身發(fā)冷。
而蕭策卻以為我是在看站在他身側(cè)的白鳳嚀。
他微微蹙眉:「女官首職是孤的意思,和阿嚀無關(guān)。」
「說吧,你呢,你想要什么賞。」
【女主肯定想要太子妃啊】
【厭蠢癥犯了,她也不想想,哪個男人能受得了曾那么卑微靠著一個宮女討飯吃,留下還不是兩章就弄死了事】
【沒有吧,我記得這炮灰最后是被賞給個馬夫還是兩個來著】
我重新跪下,尚未愈合的紫紅的凍瘡手交疊在冰冷的金磚上。
又癢又疼,百蟻撓心。
覆額再拜。
「奴婢……想要殿下的成全,容奴婢跟著六皇子。」
蕭策一愣。
旁邊的白鳳嚀不安又輕聲開口。
「姐姐是因為我嗎?我可以不做這個女官的,姐姐你別多想。殿下還是很在意你的,昨晚還同奴婢說起,想要你留在東宮——」
「殿下。」我打斷了她,「奴婢曾允諾過六皇子殿下。若是能出宮,必結(jié)草銜環(huán),報他當(dāng)日活命之恩。」
蕭策也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