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何,時宴瑾出發去蘇清姈的公寓時,總覺得眼皮跳的厲害,
一路開著車疾馳到她的公寓,匆匆進門看到只穿著一身輕薄睡衣的蘇清姈時才知道,什么摔了一跤都是假的。
他狠狠皺眉,對此十分不悅,
“是我最近太寵你才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為了陪你,我都多久沒有還好陪過阿毓了,你居然敢拿孩子的事情來騙我?”
一見面就被訓斥了一頓,蘇清姈眼中瞬間就蓄滿了淚,身子軟軟倒向時宴瑾,撅著嘴聲音里都是委屈,
“人家就是想你了嘛,寶寶也想見爸爸,你不來,他就總是鬧我,我也沒辦法嘛……”
見她這幅姿態,時宴瑾滿肚子的火瞬間熄滅,又沉沉嘆了一口氣。
他總是拿這樣子的蘇清姈沒辦法,畢竟他最開始不就是喜歡蘇清姈向他撒嬌,才一直跟她保持了這樣子的關系嗎?
和祝毓潼不一樣,她窮過,所以懂得怎樣做一個豪門公子哥兒最喜歡的金絲雀兒,放得開,會撒嬌,身嬌體軟易推倒,有小女兒的姿態,在那方面也足夠大膽,
是祝毓潼那樣因為年少時的創傷會下意識封閉自己內心的女人絕對做不出來的。
見他消了氣,她掛在他的身上,踮起腳又在他的臉上落下一枚香吻,臉上掛著一抹羞怯的笑,“宴瑾,你聽聽,沒有你在,我的心就好慌……”
蘇清姈作勢就要拉著他的頭埋進自己的胸前,若是從前,此時他肯定會順從的靠近,可現在他明明確認了她和腹中的孩子都沒事,心中那股莫名的慌亂卻始終未曾消失。
一瞬間,他忽然就想起來自己離開時祝毓潼的異常。
她似乎已經有很久在面對他的時候都是那副平靜無波的樣子了,就好像無論他要做什么都與她無關一樣。
想到這里,他心中的慌亂更甚,手中稍微一用力,就將仿若無骨的蘇清姈一把推坐到了沙發上,自從查出懷孕后就一直被寵著捧著的她猛然被如此暴力對待,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就已經理了理自己的西裝轉身走出了一段距離。
“宴瑾!”
她的叫聲被淹沒在黑暗之中,他恍若未聞,匆匆追上去時,只聽見他丟下了一句話,“別鬧,我答應過這幾天要陪陪阿毓的,清姈,聽話。”
時宴瑾的腳步沒有絲毫停留,直接打開車門上了車,蘇清姈甚至來不及挽留一句,視線中就只剩下了他揚塵而去的車尾燈。
想起他最后提到的祝毓潼,更是恨的牙癢癢,不甘心的多了多腳,才轉身又回了房間。
而另一邊,時宴瑾愣是一路飆車,將半個小時的車程縮到了十五分鐘,再次回到別墅時,臥室的燈已經被暗滅了。
“阿毓,你睡了嗎?”他試探著開口去問,卻沒有得到回應,打開燈一看,卻看見床上空無一人,只有床頭柜仍舊擺著剛剛祝毓潼說要送給她的紀念日禮物,
又叫了幾聲還是沒有人回應,他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走上前打開了那個禮盒。
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份紙質的文件,上面依稀印著幾個字,卻被文件上的照片擋了個徹徹底底。
照片背面向上,每一張照片上寫著一句話。
那一刻,他似乎聽到了自己心臟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是他們的合照嗎?還是什么照片?那份文件又是什么?
帶著滿腹的一吻,時宴瑾將照片和文件全都那了出來,激動雀躍的心情卻在看見照片背后的字時猛然僵住。
“他為別人揉腿”、“他替別人熬粥”、“他幫別人剝蝦”、“他和別人一起逛母嬰店”……
“也不知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會不會想起我們曾經的回憶,會不會想起……他曾經對我許下的諾言,說他會給我獨一無二的愛,說他此生絕不負我。
想必,是忘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