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錄筆錄,我老老實實交代自己有精神疾病,剛從精神病療養院出來。
今天被劉建國一番刺激,就有些犯病。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將信將疑。
于是當著我的面給我在外旅游的媽打電話。
「什么?我閨女被老畢登氣得犯病了!讓他賠錢!」
「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我閨女在療養院一個月的治療費就要好幾萬,好不容易達到出院標準,現在病情又加重的話,我一個單身母親可負擔不了這么昂貴的治療費啊!」
于是,警察在我媽的哭訴中,拼出了一個 985 高材生因追求宇宙真理從而走火入魔,最后不幸成了精神病的悲慘故事。
當然,警察為了證明真偽,也通過公安系統調查了我的詳細資料。
這一查,自然也就知道了我過往的光輝戰績。
包括但不限于掌摑壓榨員工的老板,打碎他一顆門牙。
棒打偷人搖褲快遞的小區大媽,打斷她兩根肋骨。
在高鐵上教訓制造噪音還辱罵乘客的高校老師,連潑他三桶滾燙的方便面湯。
……
兩個警察看完資料,面面相覷,面色煞白。
錄完筆錄,他們像送瘟神一樣親自把我送出了審問室。
劉建國正鼻孔朝天地守在門外,一見我出來,他就伸出手做要錢狀:
「現在老實了吧,識相的就快把銀行卡交出來,如果湊不夠錢,把你的房子抵給我,我也勉為其難收了。」
他這番話,讓警察又為難了,不過這次為難的不是我,是他劉建國。
年長的警察站在我身前,對他說:
「劉建國,這次你算是踢到鐵板了,俞婷是精神病患者,有證那種,知道嗎?她這種人殺人都不犯法的,你說你惹她干嘛?」
劉建國估計從沒見過警察對他這么硬氣,一時竟懵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別指望她給你賠錢,如果你再激怒她,指不定賠錢的還是你。」
一聽扇了他巴掌還能不賠錢的,劉建國登時開始耍賴。
他捂著胸口就往地上出溜,嘴里「哎喲哎喲」地叫喚著。
兩個警察熟練地往后一退,生怕他訛人。
我在沒人注意的角落,趁亂就把菜刀搶了回來。
「劉大爺,快來試試我的寶刀鋒利不鋒利啊!」
只見剛還捂著胸口演戲的劉建國,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撒腿就跑。
很快,我和劉建國在派出所上演了一場生死追殺。
劉建國畢竟是個七十多的老頭子,很快就敗下陣來,氣喘吁吁地求饒:
「我不要錢了,我不要錢了。」
切,這不是挺惜命嗎?
我停下腳步,提起衣角擦拭還沒開過刃的刀,輕輕嘆了口氣:「好吧,我的寶刀說,它也不想喝一個糟老頭的血。」
最后,作為警察都管不了的兩個人,我倆又被原封不動地送了回來。
劉建國的「保護傘」破了個大洞,氣得吹胡子瞪眼:「殺人不犯法的死瘋子是吧,看老子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