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裴司的家很小。
兩人一貓就能塞得滿滿當當的。
一天兩百二十塊的工資,這人花了兩百塊打賞。
剩二十塊吃一天。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很難想到曾經建筑系最赫赫有名的學長如今在這蝸居里吃豬腳飯。
死對頭共處一室。
我嫌地冷。
段裴司拿新衣服為我墊腳。
我說腰疼。
段裴司就起身為我按腰。
我罵他臭。
段裴司就端著飯到陽臺吃。
我覺得段裴司肯定會報復我。
可晚上,我吐到天昏地暗的時候,他卻起來為我煮解酒茶。
「婳婳,婳婳。」
他一遍遍喊我。
我不悅地咬上他的鎖骨:「不想喝,你吵死了,傻狗。」
牙齒嵌進血肉里。
青年悶哼。
窗戶反光,我瞧見對方因為愉悅瞇起的眸子。
「婳婳,再用力些……」
呵,變態。
果然是變態!
對方又放軟了聲哄磨,我才不情不愿喝下去。
酒意沒消,我勾勾手。
「在嗎?摸***肌。」
段裴司垂眸乖順地叉開腿跪下湊近我。
真是酒壯人膽,我大為震撼。
「你怎么真跟狗一樣?狗東西,別以為我會原諒你!」
我依然記仇,一腳踹在他胸膛。
「婳婳,對不起。」
段裴司睫毛都在抖:「你不要招我。」
得。
段裴司好像真的喜歡我。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我即刻強吻段裴司。
喝醉的段裴司只猶豫一秒,瞬間伸了舌頭。
「婳婳,我也喜歡你。」
「不對,段裴司,你搞清楚,我們是死對頭啊,死對頭是不能在一起的!」
我難以置信地咆哮,對方卻神色淡淡:「嗯。」
「你不能因為我欺負你,就開始扭曲地依賴我!」
「嗯。」
「我可是你最討厭的女人啊,你現在這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嗯。」
段裴司:「婳婳,是我不好……」
「等等,我是說,能不能別脫我的衣服了……」
「等等,這個也不可以脫……」
「婳婳,為什么,不是喜歡我嗎?」
這人怎么委屈上了。
…
第二天我醒來過來的時候,我兩條腿都在打戰。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
所幸醒來時,段裴司已經早早去工地了。
我則惆悵不已。
誰能想到,一朝與最討厭的人滾一塊了。
可段裴司怎么就喜歡我了呢?
分明當時說最討厭我的是他,丟下羞辱我的錢瀟灑離開的也是他。
難道這人是破產后專門沖著我的錢來的?
好啊,越想越氣。
我選擇給對方發送羞辱性極高的信息。
【三流水平,什么必吃榜,本小姐覺得也就那樣。】
此刻,彈幕瘋了。
【天塌了,昨晚發生的東西,有什么是我尊敬的會員不可以看的!】
【才不信,呼叫女鵝,呼叫女鵝。多長?多久?多少次?】
凈整這死出!
我雙臉爆紅,恨不得裝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