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我要遭受這一切?
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的沈若卻還幸福地活著?
我緊握成拳,沖過去,想要撕開她虛偽的面具,為我無辜的孩子報仇。
可我卻直直地從她身體穿了過去。
差點忘了,我已經死了,只是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魂靈。
我壓根碰不到她,又如何報仇呢?
深夜里,宋淮陽送走了他的兄弟朋友。
可讓我意外的是,他竟然將沈若送到了客臥,而他則回了主臥。
沈若在屬于我和宋淮陽的家里住了五天。
在此期間,兩人就好像真如朋友一般相處。
這讓我的心里竟然又升起一點希望。
可在我死去的第六天的晚上,沈若赤腳走到了主臥,哭著撲進了宋淮陽的懷里。
「淮陽哥哥,我害怕!你陪著我好不好?」
我盯著他,似乎在堵,堵他對我有過真心。
可很快我便輸的一敗涂地。
我看著宋淮陽自然而然地將她摟進懷里,一只手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說。
「你啊,從小就是這樣!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沈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得逞一笑,然后親昵地環抱住他的腰身。
兩人的動作自然而熟稔。
我不該對他抱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的。
對上沈若,我從未贏過。
他們躺在屬于我和宋淮陽的婚床上,氛圍甜蜜極了。
可很快,催命似的電話打破了這一切。
宋淮陽摸索著按下接聽,緊接著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淮陽,馬上來局里,有大案子!」
我的意識模糊了一瞬,再清醒之時,就已經來到了警局的解剖室。
可只一眼,我就像被釘在了原地,心跳也像停止了跳動。
一個臟兮兮的泛著臭味兒的破肉團子被放置在解剖臺上。
上面裹滿著穢物,早已看不清它原本的模樣。
可我怎么會認不出她呢?
我慢慢走到她身邊,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碰她。
卻被另外一只大手先一步奪過。
宋淮陽托舉著她,將她放置在面前。
他微皺著眉,似乎在端詳著這一團爛肉。
翻轉查看一番后,便蹙了蹙眉,像是有些嫌棄地用手抵住了鼻子。
是覺得惡心還是丑陋呢?
可他又怎么知道這是他曾經最期待,最想要的女兒。
我近乎自虐一般看著他的表情,好像企圖窺破他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