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時,看見的便是宋淮陽滿臉嫌惡地站在小區(qū)門口。
下一秒,一個輕快的身影撲進(jìn)他的懷里。
「淮陽哥,生日快樂!」
而剛還一臉陰沉的宋淮陽立馬變得溫柔俊雅。
也就只有他放在心尖兒上的小青梅沈若才會讓他如此了。
「若若,謝謝你!你來給我過生日,我很開心!」
他寵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然后牽著她的手慢慢往里走。
如此親密自然的動作,他卻從未對我做過。
剛走幾步,沈若突然往后看了看,像是不經(jīng)意問起說。
「淮陽哥哥,你剛剛丟了什么呀?」
可剛問出口,宋淮陽立馬冷下聲道。
「林初雪的惡作劇而已,一天天竟想著這些惡心人的法子!」
是啊,一塊帶血的腥臭人皮怎么會不惡心呢?
可是它從我身上被活活剖下來的時候真的好疼。
我甚至清晰地記得刀刺進(jìn)我的脊椎處,將背部皮膚分成兩半,然后慢慢用刀分開皮膚跟肌肉,最后再用力撕開的那股戰(zhàn)栗感。
只是我所受的這些痛苦,在宋淮陽看來,不過是一個惡作劇而已。
可他明明有機(jī)會救我的。
「說什么被綁架,別人要殺了她,這種小孩子爭寵的手段,她以為我會信嗎?」
冷漠厭煩的聲音回蕩在小區(qū)里。
我慢慢看向那正被流浪狗啃食撕咬的人皮,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作為法醫(yī)的他,應(yīng)該很容易就能看到那上面獨屬于我的雪花胎記。
可他又怎么會對我的事上心呢?
再轉(zhuǎn)過頭時,他們的身影已經(jīng)漸漸消失在不遠(yuǎn)處。
而我也像被什么牽引著一般,驟然回到了宋淮陽身邊。
在我和他的家中,坐滿了宋淮陽的朋友。
「宋哥,生日快樂啊!哦,還有我們嫂子也在啊!」
秦海舉著酒杯朝著他們兩人笑得猥瑣。
沈若羞紅了臉,宋淮陽嘴角上揚,兩人卻都沒有反駁。
他們其樂融融地在一起聊天,慶祝。
熟練得仿佛上演了無數(shù)次。
而這里沒有一人想起我才是宋淮陽的妻子。
有人給沈若倒了酒,起哄著讓她干了,卻被宋淮陽奪過。
他不動聲色地一飲而盡,才慢慢解釋道。
「若若懷孕了,不能碰酒,我替她喝!」
聞言,又是一陣哄笑聲。
可我的心卻因他的話猛然一顫。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沈若的肚子,淚水突然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眼前也瞬時浮現(xiàn)出那個從我肚子里生剖出的剛成型的小胎兒。
她滿是血,小小的。
被他們隨意把玩,然后如垃圾一般丟在地上,沾滿了泥土。
明明她很快就會見到這個世界,抱著我叫媽媽,對我撒嬌。
可如今這一切都成了一場空。
而現(xiàn)在卻告訴我,自己的丈夫和殺害我的兇手早已經(jīng)有了孩子!
這一瞬間,我的胸口仿佛被一雙大手死死鉗住,疼得喘不過氣來。
老天是覺得我還不夠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