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絕望,一道冰冷的女聲傳來:“你們在干什么?病人傷得很重,你們是想害死他嗎?!”
是宋婉柔,她帶著兩個男護士趕到,終于將我爸媽拉開。
我媽卻是依然不肯放過我,她抓起保溫壺,打開蓋,將食物倒我身上。
她卻沒看見一般,冷眼看著我,用無比尖酸刻薄的語氣說:“徐銳,你要是不給這筆錢,你就別想回徐家了,我和你爸不會再認你這個兒子!”
我爸這時候倒是裝起了好人,他好聲好氣跟我說:“小銳,你就聽我們的吧,我們老了,實在是拼不動了,不然也不會讓你掏這筆錢。”
剛才他還說以后會把這筆錢補給我。
現在又說拼不動了。
他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假?
身上新添的傷痛,尤其我媽親手給我造成的燙傷讓我極度難受。
我也陷入巨大的迷茫中,他們怎么會為了徐均易這么威脅我折磨我?
我賬戶上的那些錢,真的是他們為我攢的嗎?
我看著他們兩個,很艱難才說出一句話:“你們給我一天時間,明天我給答復。”
“你怎么磨磨嘰嘰的?取個破錢還要一天?徐銳,你是不是不想給錢?”我媽依然咄咄逼人。
我爸攔住她,轉頭看向我,“一天就一天,小銳,我們是你的家人,沒有我們,你什么都不是。希望明天你心甘情愿把這筆錢掏出來,我們不想跟你鬧得太難看。”
他們終于走了。
我躺在地上,長松了一口氣。
剛剛他們不像家人,更像是高利貸過來要債的。
宋婉柔讓護士把我從地上抬上來。
她幫我細心處理傷口,又沒忍住埋怨道:“你爸媽怎么這樣啊?他們看不見你受了很重的傷嗎?”
“他們可能太著急要錢了吧。”我心不在焉回道。
她離開后,我拿出手機在通訊錄里翻了一圈,最后找到負責管理我那個銀行賬戶的王經理。
我一個電話打過去,“王經理,我是徐銳,我想問問,我這個賬戶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我爸幫我辦的嗎?”
他公事公辦的語氣回道:“不是這樣的徐先生,你的賬戶是你的母親幫你開戶和存款的。”
我媽?我立即想到剛才我媽猙獰又刻薄的樣子。
她跟王經理說的,不像是一個人。
我猶豫了好幾秒,才小心問:“你說的我母親……是嚴翠蘭嗎?”
這是我媽的名字。
王經理卻回答:“徐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說的是你的生母周彥玲女士,你賬戶上的這筆錢是她的全部財產,按照遺囑,它們都屬于你。”
我的……生母。
遺……囑。
聽到這些關鍵詞我的腦袋轟的一下炸了。
難道我不是我現在的媽親生的?
我親媽呢?不在了?
她長什么樣子?她……什么時候走的?
為什么我爸不跟我說,為什么他要把我親媽給我的財產說成是他們給我攢的結婚錢?
是為了,方便吞這些錢嗎?
還有,徐均易跟這筆錢沒關系,是因為他才是嚴翠蘭的親兒子嗎?
我感覺他們瞞了我很多東西。
我去找他們質問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
我坐在病床上思考了很久,最后想起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