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含玉緊抿著雙唇,露出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也并沒有表現出想求饒的意思。
元如蓉嗤笑了一聲:“還真是和你母親一樣,***胚子,想跑?也得你去了蠻夷再說。”
提起她的母親,景含玉緊緊的攥起拳頭,冷冷的剜視著她;“你沒資格提她。”
元太后見她憤怒,仿佛心情才好了點:“來人,給她拿雙鞋來,再怎么說也是名義上的公主,若是凍出個好歹,還怎么把你送去蠻夷。”
聽罷,景含玉嘲諷一笑:“太后娘娘還真是想的周到呢。”
片刻后,婢女呈上一雙極為婢女的繡鞋,小了一寸,但還是旁若無事硬給她套在腳上:“公主千金之軀,莫要受涼了。”
她動也沒動,任憑著婢女擺弄著。
夜已極深,元太后似乎也乏了,對著宮人揮揮手,示意把這不聽話的女人帶回去。
小腳的鞋子每走一步都猶如***,可還是緊咬著牙從舟鳳廊中走過。
從那瞧去,覆壓在枝頭的霜雪未待消融,又有新雪如柳絮般紛然飄落。
她烏黑的墨發,隨意的披落在腰際,回到宮中時,已經被飄降下來的雪花薄薄的覆蓋了一層。
她望著這偌大的宮殿,最寒冷的時節,卻連個普通的炭火都沒有,過的還不如一個最下等的宮人。
自打她母妃死后,她便有了離宮的打算,可是元如蓉說什么都不放過她。可是看見她又膈應,便出了這么個下作的主意。
景含玉坐在床邊,靜默了極短的一瞬,清眸露出了一抹決絕。
她拿出了她僅有的幾錠銀子,塞給了元如蓉派來看守她的宮女:“你去告訴皇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你務必要讓他過來。”
宮女每月的份額少的可憐,這幾錠銀子足夠她在宮外買個好點的宅院養老。
她猶豫著要找皇上,若是被太后知道,是會降罪的,可是想了想還是將銀子接過了手。
看見宮女轉身朝了汝文殿走去,景含玉勾起嘴角笑了笑,那表情像是宣告著一個巨大的陰謀將會成功。
她進了殿內,陰冷的可怕,可還是褪去了全身的素服,將提前準備好的衣服取了出來。
一件煙蘿紗衣,還有一條鏤銀散花委地長裙,都是近乎透明。
不用俯身便可看見赤色鴛鴦肚兜。
景含玉容顏傾國傾城,她披著散亂的頭發,卻顯得妖媚無比。
她那個皇帝哥哥,應該又是擺著臭架子猶豫半晌,才會同意過來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