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剛重生,雖然身體很痛,但我意識還很清醒,醫生給我做了檢查后,說孩子也不是保不住,但幾率比較低,而且就算保住了,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都需要臥床保胎。
我愣了一下,心里劃過一絲悲涼。
原來孩子并不是從一開始就保不住,是周治國親手放棄了她。
我讓醫生幫我做了流產手術,她本來還想勸我,但最后還是讓我簽字去了手術室。
重來一世,我可不想生周治國的孩子。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床邊黑著臉的周治國。
見我醒來他擠出個僵硬的笑,做出一副好丈夫模樣:“你感覺怎么樣?”
我瞥了他一眼:“還好”
他:“孩子沒了,我們還可以生,你別太難過。”
我:“嗯”
周治國大概沒想到我會那么寡淡的回他一句就沒了下文,愣了一下,估計以為我是傷心過度,所以他也沒再多想,而是問我:
“怎么來市婦幼了?不是說車禍在縣醫院附近嗎?”
我直直看著他略微閃躲的眼睛:“好心人幫忙打的電話,我不知道會送過來。”
他被我看的有些心虛的別開了眼,“怎么不等我來就走了?”
我差點沒笑出聲:“你是醫生還是什么,等你來你能救我還是能救孩子?”
我把孩子二字的音咬的很重。
周治國被嗆,忍了一會兒才說:“那你也不替家里想想,120跑這趟得多花多少錢,我一個月工資才幾個錢?縣醫院和市醫院能有多大差別,你非來這邊?”
我冷笑:“我有工資,不用花你的錢。”
他震驚:“你什么意思?!”
我:“你不是怕我花你的錢嗎?我花自己的錢總行了吧?”
他被氣的喘了幾口氣,這時候病房有其他病人進來,他臉色又緩和下來:“我的意思是,大姨在縣醫院,你去那里,也有個人照應不是?”
我撇嘴:“你怕是沒聽過縣醫院婦產科的傳聞,我怕一個流產進去,等下連命都交代在那里。”
周治國臉色漲紅:“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他氣的轉身要走,但又好像還有事沒說完,好歹忍了下來,片刻后才問我:“對了,你當時還報警了是不是?”
我盯著他抬了下眉頭,意在他有話就說,他被我的態度搞得很煩躁,但還是耐下性子說:
“人都跑了,還報什么警,這個事兒還不夠丟人的嗎,趕緊撤案,別浪費警力了,我也沒時間陪你鬧!”
“周治國,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那個摩托車撞了我就跑,我報警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怎么就成了我丟人我在鬧?你這樣說,可就讓我懷疑撞我的人是你了!”
周治國像是被嚇到了一樣跳起來:“你、你在瞎說什么?!怎么可能是我!”
我沉眼盯著他,他肉眼可見的坐立不安起來,最后竟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