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話的聲音很冷，笑起來的樣子瘆人。
要不是她腳下有影子，我真當她是個女鬼。
我奶說：「姑娘，我家只賣羊肉，沒有豬肉。」
我奶話音剛落，女人就邁著碎步，快速往前走了幾步，在距離我奶半米的地方停下。
她陰沉沉地說：「嬸，我要一碗生米，半斤豬肉。」
女人說話的語氣很怪，仿佛不給她生米，生豬肉，她就要吃人。
沒等我奶開口，我爺就說：「店里有，你先找位置坐吧。」
女人惡狠狠地看了我爺一眼，選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奶湊到我爺身邊，小聲說：「老頭子，我看這姑娘不對勁，大雪封山，她一個姑娘，身上一點雪都沒有，進門就要生米，生豬肉，看著不像人。」
我奶話音剛落，坐在窗戶旁邊的女人，就回頭看了我奶一眼。
她還朝著我奶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
活脫脫一個女鬼。
我奶被嚇得低下頭，不看女人。
我爺陰沉沉地說：「豬得現殺，時間久，稍等會兒。」
女人聽了我爺的話，就把頭扭了回去。
我爺說：「老婆子，走到院里抓豬。」
我爺把屋門打開，一陣冷風吹進店里，還夾雜著厚厚的雪。
我們幾個人頂著風雪去了院里，院里只有羊圈，羊圈里養著五六只羊。
我奶說：「老頭子，那姑娘不對勁，快把她趕走吧。」
我爺陰著臉說：「趕不走，她要吃生豬肉，咱必須給她弄來。」
我奶愣了幾秒，她說：「為啥？」
我爺陰沉沉地說：「走，到山上抓野豬。」
我奶焦急地說：「大雪封山，你到山上抓野豬，你不要命了？」
我爺皺緊眉頭，他進了倉房，從倉房里拿出三炷香，他把三炷香點燃，塞到我手里。
我爺抓著我的肩膀說：「小智，三炷香燃盡，我和你奶要是還沒回來，你就到倉房里拿一碗生米出來，把生米放到女人面前，三炷香燃盡之前，無論女人跟你說什么，你都不要給她米吃，記住沒有？」
我爺說話的神情很嚴肅，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生。
我奶把我爺推開，她沒好氣地說：「老頭子，你是瘋了嗎？你看不出來那女人不對勁嗎？還敢把小智留下，讓小智和她待在一起，你就不怕小智出事？」
我手里的三炷香一直冒著黑煙，很嗆眼睛。
我爺皺緊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像是有什么事在瞞著我們。
我爺冷聲說：「老婆子，小智不會有事，我們時間不多了，快跟我去抓野豬。」
我爺話音剛落，我就看見女人透過窗戶，正朝著我咧嘴笑，她笑得很瘆人，像是吃人的惡鬼。
我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讓我單獨和她待在一起，想想就害怕。
我說：「爺，我不想和她待著一起，我想和你們一起去抓野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