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霄第一個奪走了金律師手上的離婚協議書。
他反復看了好久后，抬起頭嗤笑了一聲。
眼神先是落在了我身上，隨后又滑到了金律師身上。
「許婕，你可真是舍得費功夫，特意請了個人在這合伙演戲呢！」
金律師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本著良好的職業素養體貼地從西裝口袋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如果您需要其他法律服務的話，請聯系我。」
接著，微微頷首后便離開了。
賀霄將離婚協議書和那張名片緊抓成一團，狠狠往旁邊一扔。
隨后上前幾步，扣住我的肩膀。
「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看著他臉上的難以置信，我覺得十分可笑。
似乎在他眼里，無論他做得多么過分，我這個「舔狗」都應該默默忍受，照單全收。
我盯著他的眼睛，重復。
「沒開玩笑。」
「賀霄，是我不要你了。」
肩上的力量驟然卸了大半，賀霄的臉上有難得的慌亂滑過。
蘇婷婷撫上了他的肩。
「賀霄哥哥，沒關系你還有我。」
那副畫面實在叫人看了作嘔。
我忍不住諷刺。
「賀霄，你總說我裝，明明你才是最會裝，最虛偽的那個人。」
「嘴上說蘇婷婷只是妹妹，實際上打著哥哥妹妹的名頭做盡了不道德的事。這種話，你就騙騙你自己得了。」
「現在，帶著你的情妹妹給我滾！」
我隨手抄起他的一件外套，實實地扔到了他倆頭上。
他反手甩開。
「憑什么要我滾，我還沒同意離婚，你還是我老婆，這可是我們共同的婚房！」
他說這話時，渾然沒發現身邊的蘇婷婷臉色都白了幾分。
我看著他們緊緊擁著的手臂，挑了下眉。
「現在知道我是你老婆了啊？那你們這算什么？」
我眼睛滴溜一轉，慷慨地給他們提供了選擇：
「是算你婚內出軌呢，還是算蘇婷婷知三當三？」
「還有，這房子都是我出錢租的，你還真有臉說這是我們共同共有的婚房？」
待我說完后，賀霄的整張臉已經因為憤怒漲得通紅。
蘇婷婷更是「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將頭埋在賀霄懷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不過是指出了事實而已，她這幅樣子倒顯得我才是那個為非作歹的惡人。
果然，賀霄看我的眼神瞬間跟淬了毒那般。
我突然笑了。
「賀霄，在一起三年，我才發現。」
「你不僅沒本事沒能力，而且十分愚蠢。蠢到……」
我看著他懷里擠不出一滴淚卻一邊干嚎一邊瑟瑟發抖著的蘇婷婷，繼續補充：
「壓根看不清身邊的人到底是個怎樣的貨色！」
下一秒，蘇婷婷的哭嚎聲更響了。
她扯了扯賀霄的衣角。
「賀霄哥哥，帶我走吧！我不想待在這里了。」
賀霄最后看了我一眼，眼底的仇恨十分可怖。
「許婕，你等著吧。」
「我會讓你后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