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店后廚整體是奶黃與粉色的裝修,干凈整潔,隨處都擺著可可愛愛的裝飾品。
枕月站在島臺前,正拿著一把類似胡蘿卜形狀的小水果刀切草莓。一會兒何盼宜要在草莓中間串棉花糖,裝飾成小雪人的樣子。
她很心不在焉,不知道那個男人會不會回她。
如果回了,她又該怎么接下去問呢?
枕月一晃神,差點兒就切到了自己的手指。
“小心!”何盼宜驚呼著,把枕月的手拉到眼前,仔仔細(xì)細(xì)檢查一遍,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傷口時,才松了口氣。
枕月也算振作了起來。
她看著臺面上的七八個蛋糕胚,有些訝異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做這么多蛋糕?”
何盼宜說是接了一大公司的下午茶訂單,對方行政是她認(rèn)識的表姐。
她戴上隔熱手套,又從烤箱里拿出了一塊較小的蛋糕,笑意柔和地說道:“這個無糖的是烤給阿姨吃的,一會兒你直接送去醫(yī)院里?”
枕月?lián)u了搖頭,眸色黯淡,“叫個跑腿送過去吧。”
過了一會兒,她才解釋:“我?guī)湍闼偷案馊ヮA(yù)定的公司,你一個人肯定不好拿的。”
七八個蛋糕一次性做起來不算簡單。
枕月也沒閑著,戴上一次性手套后,專心致志地給其中一個蛋糕胚抹奶油,她學(xué)著何盼宜的動作,在切開的草莓尖下面串了一個白色棉花糖。
一只胖乎乎的“雪人”就做好了。
等她抹完一整個蛋糕,剩下的,何盼宜都已經(jīng)跟流水線似的弄完,開始裝進(jìn)盒子里了。
枕月則是溜達(dá)到了店門口,去拿她的手機。
竟然有7條消息未讀。
她皺著眉解鎖屏幕,還以為發(fā)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了,結(jié)果信息都是秦珩洲一個人發(fā)的。
【?】
【你發(fā)錯消息還是發(fā)錯人了?】
【??】
【枕月,回話】
【你手?jǐn)嗔耍俊?/p>
【做。】
【我說我做,你人在哪里?】
枕月不明所以,往上劃著這些消息。
“月月,你從收銀臺旁邊的箱子里幫我多拿些刀叉和紙盤子過來!”何盼宜又在后廚喊道。
枕月也沒耽擱,放下了手機又重新去幫忙。
弄好以后,兩個人是打車去的那家公司。
因為蛋糕盒又大又方,枕月很怕車子一個轉(zhuǎn)彎,里面的奶油蛋糕就會翻了,所以一路上都很小心翼翼地用兩只手護(hù)著。
她沒手去拿手機,也忘了要回消息。
直到車子停下以后,她看著窗外的高層大廈,一時之間有些難言。
這里──好像是秦珩洲自己的公司?
“快別愣著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遲到兩分鐘了。”何盼宜催促道,先拎著幾盒蛋糕去找公司前臺。
因為今天是周末的原因,前臺只有一個人來值班,何盼宜和枕月也只好幫忙拿著蛋糕,一起送到樓上的會議室。
電梯上升得平穩(wěn)、緩慢。
枕月低著頭,心想,她應(yīng)該碰不上那個男人。
否則,被他誤會她是故意找機會來的。
他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還親密不到這么臺面上。
“叮──”,電梯門慢慢向兩側(cè)打開。
枕月一抬眼,就看到了透明玻璃會議室內(nèi)的秦珩洲,他背對著,斜靠在一張黑色辦公椅上,氣質(zhì)矜貴慵懶。
而在他的身前,還站著一位梳著低馬尾,身穿黑色包臀裙的女人,嘴角笑容很是刺眼。
驀地,那女人彎下腰,整張臉都被秦珩洲的后腦勺擋住,她似乎親上了他的嘴唇。
他,也沒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