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默勛和阮霧這些年確實很少見面。
可僅僅幾面,阮默勛也能看得出現(xiàn)在的她,和當年的意氣風發(fā)相差甚遠。
想起當年的阮霧,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卑一詞居然有一天會出現(xiàn)在阮霧身上。
阮霧和沈淮岸的婚姻生活阮默勛知道得不多。
但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他心里有了猜測,但沒明說,只是很認真的跟她說:“落后一時沒關(guān)系,你的能力和天賦,不是一般天才可比擬的,小霧,只要你還有心走這條路,現(xiàn)在重新開始也是來得及的。”
“你別忘記了,你是老師教學生涯里,最滿意的一個學生。”
阮霧聽著,笑了:“老師要是聽了這話,只怕會嗤之以鼻,說他是被迫的在矮子里挑高個。”
想起昔日儒雅又毒舌的老師,阮霧笑容淡了些:“我剛才在新聞里看到老師也回來參加慶典了,他老人家還好嗎?”
“挺好的,就是我們這幫老是丟他臉的學生三不五時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讓他感到非常厭煩。”
阮霧笑了出來,心里不由懷念起當年在恩師下面天天被摁著寫論文的日子。
阮默勛:“回來吧,小霧。”
阮霧握著茶杯的手一緊,深吸一口氣后點頭:“好。”
她從小就開始研究人工智能。
她是真的熱愛這一領(lǐng)域。
她因為愛沈淮岸已經(jīng)丟棄了自己的理想六七年了。
她離開了六七年,要追趕起來或許要花不少時間。
但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一切都還來得及。
阮默勛又問:“大概什么時候回來?”
“現(xiàn)在的工作還需要等人交接,恐怕還得等一段時間。”
“沒事,也不急在一時。”
既然她能回來,再等一段時間又何妨?
兩人又聊了一會,阮默勛看了下時間,說:“下面的人給我介紹了一個算法上的天才,據(jù)說對方前些天剛回國,我們約了一會見面,既然正好碰上,要不跟我一起去見一見對方?”
阮霧搖頭:“我對你手下的人也不了解,下次吧。”
“也行。”
阮默勛剛走,阮霧就見到沈淮岸的姐姐沈庭琳朝她走了過來。
阮霧在新聞里也看到了她。
但她沒想到會這么巧的在這里碰到她。
她打招呼道:“庭琳姐。”
沈庭琳沒應聲,皺眉的看著她:“你怎么會在這里?”
“今天T大校慶,我回來看看。”
阮霧不說,沈庭琳都忘記她也是T大畢業(yè)的了。
可除了在校師生,今天回校的基本上都是受到學校邀請的榮譽校友。
她阮霧一個無名小卒過來湊什么熱鬧?
算了。
只要她不在外面亂說話,丟他們沈家的臉,她也懶得說她。
想到這,沈庭琳直言來意:“小銘說想吃你做的菜了,晚點我讓人送他過去你和淮岸那。”
小銘是沈庭琳的兒子,比沈景心大一兩歲。
沈庭琳夫妻兩感情不和,沈庭琳前些年工作忙很少管孩子,他們的孩子這兩年越發(fā)叛逆,她現(xiàn)在想管卻已經(jīng)很難管得住了。
得知兒子喜歡她煮的菜,沈庭琳這兩年有空就把人往她和沈淮岸那送。
沈家人除了老太太,沒人沒把她當回事。
半大的小孩最會有樣學樣。
沈庭琳的兒子雖然喜歡她做的菜,卻打心眼看不起她這個舅媽,過來她這也幾乎是把她當保姆一樣呼來喝去。
之前因為沈淮岸,阮霧對沈庭琳的孩子盡心盡力,也沒把小孩的不敬放心上。
可現(xiàn)在她和沈淮岸都準備離婚了,她不想再為了沈淮岸委曲求全。
所以,阮霧直接回絕道:“抱歉庭琳姐,我明天沒空。”
既然要回歸專業(yè)領(lǐng)域,將來她會把時間都放在正事上。
不管是沈淮岸還是沈庭琳,離婚后她就和他們沒關(guān)系了。
她不會再為他們浪費自己的時間。
沈庭琳沒想到阮霧居然會拒絕她。
畢竟,以前阮霧為了沈淮岸,沒少放下身段來討好他們沈家人。
不過,沈庭琳沒多想。
阮霧以前從來沒有拒絕過她,現(xiàn)在阮霧說有事,她覺得阮霧就肯定有事,不然阮霧怎么可能舍得放過討好她的機會?
但她依舊不是很高興:“淮岸和心心現(xiàn)在都不在你身邊,你還能有什么要事?”
阮霧聽著,忍不住在心底苦笑。
這些年她拋棄了自我,生活的重心都落在了沈淮岸和女兒身上,一直圍著他們轉(zhuǎn)。
現(xiàn)在得到沈庭琳這樣一句評價,確實不冤。
但她以后不會這樣了。
想到這,阮霧正想說話,這時,恰巧就有幾個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沈小姐!”
他們顯然是過來找沈庭琳的。
看到阮霧,打量一番后問了一句:“沈小姐,這位是?”
沈庭琳沒開口阮霧是她弟媳,只語氣冷淡的說:“一個朋友。”
“哦,朋友啊……”
他們和沈庭琳都是回來T大參加慶典的,身份地位都不低。
見沈庭琳碰到熟人,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現(xiàn)在見沈庭琳對阮霧這個態(tài)度,除了有人看阮霧長得漂亮,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她雪白修長的雙腿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再給她眼神。
他們簇擁著沈庭琳,很快就走開了。
沈庭琳不肯承認她弟媳的身份,換了以前,阮霧可能會難過傷心。
但現(xiàn)在阮霧已經(jīng)不在意了。
在沈庭琳離開后,她也拿起包包,轉(zhuǎn)身離開了。
當天晚上十點多,沈淮岸和沈景心乘坐的飛機準時抵達機場。
他們到家時,已經(jīng)接近凌晨了。
沈景心還沒回到家就睡著了。
沈淮岸抱沈景心上樓,路過主臥時,發(fā)現(xiàn)門開著,但里面漆黑一片。
將沈景心抱回房,回到主臥,沈淮岸打開了房間的暗燈,視線往床上一瞥,空蕩蕩的。
阮霧不在。
這時,管家正好幫他把行李提上樓,沈淮岸松了松脖頸的領(lǐng)帶,問道:“她呢?”
管家忙說道:“太太去出差了。”
半個月前,阮霧收拾東西出門時他恰巧不在。
聽別墅其他傭人說阮霧是提著行李出去的,應該是去出差了。
說來也奇怪,以前阮霧很少出差的,就算去出差一般也只是去兩三天。
這次都半個月了還沒回來。
沈淮岸“嗯”了一聲,沒有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