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皺眉看我，我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我感覺身體像一個漏水的池子，輸進去的血液根本儲存不了。
瀕死感越來越強烈。
醫生嘆息道：“如果沒有家屬的話，病人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也可以簽。”
說著，醫生目光憐憫地將手術同意書遞到我面前。
我忍著劇痛握筆簽字。
仿佛抽干了所有力氣。
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我的臉被氧氣罩覆蓋著。
盯著手術室的天花板，我心里突然升起劇烈的恐懼和無力感。
手術過程是怎樣的，我已經沒意識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醫生告訴我，孩子沒能保住。
我拽緊被角，拼命壓住想要哭出來的沖動。
如果上輩子，女兒沒有出生，我可能不會這么難受。
可我見過她出生時候的樣子，她肉嘟嘟的臉，可愛的笑容都刻在我的腦海。
揮之不去！
我怎么會不心痛？
江序搖著頭，表情不忍地站在一邊。
低聲勸我：“以后你和沈辭還會再有孩子的。”
不會了。
我自嘲地笑道：“孩子沒來到這個世界，也不見得是壞事。”
聞言，江序沉默了。
他準備告訴沈辭女兒夭折的事，想讓沈辭自責，回歸家庭。
我讓他別說。
因為說了，也沒意義。
住院的這幾天，沈辭一個電話也沒有打來。
倒是江序，一直照顧我。
何嬌這幾天的動態很頻繁，她跟沈辭一起去了很多地方。
有夢幻壯麗的溫泉冰島，有浪漫的阿爾加維洞穴。
有震撼的冰山，還有圣潔的棉花堡。
每個地點，我都曾無比期待過。
曾經我向沈辭提過去度蜜月，他卻冷淡的拒絕我。
“這些不過是營銷套路，真去了，反而沒意思。也就騙騙你們這些無知的人。”
可換作何嬌要去。
他就不覺得沒意思了。
看著照片里笑的開心的沈辭，想起前世他對我兇狠動手時的模樣。
胸口像是有團烈火在燃燒。
我咬牙發消息給了律所的朋友，麻煩他幫忙擬一份合同。
而這時候，沈辭的電話打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