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霄見了鬼似的，抓著江桃逃出門。
那晚我抱著懷里殘破的獎杯，一夜沒睡。
第二天一早，餐桌上出現了一對新的情侶飯碗。
江桃一個，江霄一個。
江桃輕聲對我說。
“穆森，江霄有強迫傾向，所以碗破了，他一定要買回來一對。”
吃過早飯，江桃要帶著江霄去公司上班。
真是可笑。
江霄抑郁癥上不了學，能上班？
江桃看出我眼中的涼意，她叮囑我好好休息，然后承諾我。
“我會盡快挑一個好日子，跟你去把結婚證領了。”
……
一個半月后的周末，是江桃選好的日子。
吃早餐時，江霄用情侶碗盛皮蛋粥，沒有任何不妥。
于是我猜到，今天和江桃去領證的事，江桃是瞞著江霄的。
吃過飯后，江桃騙江霄說要帶我去跟朋友聚會。
江霄很是不滿，“姐，你的朋友我都認識，為什么不能帶上我？”
“江霄，今天都是穆森的朋友。”
江霄警覺起來，“他怎么可能有朋友，他的朋友在他進監獄后，不都沒聯系了嗎？”
他又細細看了看我穿的西裝。
“姐，你們不會是想去領證吧？”
我忍無可忍。
“江霄，我和江桃早有婚約，去領證是很正常的事。”
江霄的手抖起來。
“姐，你要結婚了？爸爸媽媽在國外，我就剩你自己了，你為什么一定要結婚拋下我呢？”
他想上來抱江桃，我攔在他面前。
“江霄，當初你姐為了讓我替你去坐牢，承諾過會和我結婚。現在我三年大獄蹲完了，你們想反悔？”
江霄垂下眉，可憐巴巴地看著江桃。
江桃很溫柔地哄他。
“江霄，以后穆森哥就是你的姐夫。你不會失去我。只是多了一個愛你的人。”
江霄突然退后幾步。
強撐著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好，我知道了。姐，穆森哥，你們快去吧，別耽誤了吉時。”
……
我隨江桃上車。
回頭時，見到江霄立在門邊，給了我一個志在必得的微笑。
那一刻，我的心突然開始發慌。
到了民政局，手機領號排隊。
剛叫到我們的號，江桃的電話鈴響了起來。
她接過后，臉色變得煞白。
“穆森，是醫院的電話！江霄正在急救，他割腕了！”
她拿回結婚申請表，對工作人員說著抱歉。
我拉住她，“江桃，就占用你幾分鐘，證就可以領到了。江霄已經在急救，你去了也解決不了問題，為什么非要現在走呢？”
江桃雙眼被擔憂燒得通紅。
“穆森，江霄就是因為我們要領證才***的！我不能再刺激他！我們把婚期往后推一推好不好？”
“不好。”我拉著她不肯放手，“江桃，留下來，把結婚證領了我跟你一起去，可以嗎？”
江桃急得直跺腳。
“對不起，我做不到。江霄他需要我，抱歉我現在真的不能跟你結婚。”
她頭也不回地沖出大門。
那一刻，我的心死了。
我早就知道今天領證不會順利。
而她卻不知道，我已經得了胃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