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病人家屬呢,需要簽字。」
我壓下心頭洶涌的感情,平靜的問道。
「遲漾,你在羞辱我嗎?」
本來臉色蒼白的肖笑突然來了勁一樣,眼里都是痛恨,「你明知道他不會來,還一定要往我心上捅刀子嗎?」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多看你一眼嗎?」
「你這種人多看一眼,我都覺得惡心!」
「我告訴你,如果我的孩子有什么三長兩短讓我無言面對言白哥哥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我腦海有一瞬間的空白。
有些自責自己為什么要刺激到她,又有些覺得她特別可笑。
「女士,遲醫生又沒說錯話,這是醫院的規矩,你就不要一個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旁邊我的搭檔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懟道:
「還有,你再不簽字,你就真要無言面對你的白哥哥咯!」
肖笑臉色難看的注視著我,看我一言不發,只能自己顫抖著簽了字。
【咦,男二怎么好像不舔了?】
【他不是應該呵斥程醫生,維護女主嗎?】
【太爽了,男二終于要長自己的腦子了?】
【我們咩咩就非得圍著女主轉嗎?】
……
字幕吵得不可開交,我深呼吸讓自己忽視這些話,平穩的進行手術。
手術很漫長,但是也很順利。
只是到底很嚴重,孩子我們給送保溫箱里待著了。
術后我坐在辦公室休息。
「喲,遲大醫生竟然沒有在肖女士床邊不休不眠的照顧,這簡直是人間奇聞哦!」
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
我看著也剛剛忙完的程醫生,哭笑不得,「別打趣我了,不累么?」
程月坐在桌子邊上喝著水,「還死不了,我心里有數?!?/p>
「不像遲醫生,不把自己的命當命?!?/p>
我知道程月是在說前些日子。
臺風將臨,我們都收到通知嚴禁外出。
偏偏我接到肖笑的電話,她哭的很厲害:
「阿漾你來接我,我被沈言白扔在機場東邊的小路上了,我好害怕。」
「沈言白沒有心,我要和他離婚,我以后再也不要喜歡他了!」
我一邊開車出門,一邊低聲安慰她。
天氣已經很惡劣了,我一路焦心,生怕她有什么閃失。
到機場里,我淋著雨找了幾圈,都沒有見人。
給她打電話也一直無法接通。
我瘋了一樣的找了一個多小時,提著心怕她出什么意外。
最后,被趕來的程月強行帶回離機場最近的家里躲臺風。
「你是***嗎遲漾!」
我呆愣茫然的看著程月遞給我的手機,心頭洶涌著痛恨和難過。
肖笑四十分鐘前發的朋友圈,洋溢著開心與幸福:
【老公醋勁這么大,非要讓我試探別的男人,太幸福啦!】
配圖是她在家里沙發上捧著孕肚的照片。
我的手機里還安靜的躺著沈言白的消息:
【別傻了遲漾。】
思緒回籠,我輕聲嘆了口氣,放下杯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