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沈淮安和顧庭修的表情都凝固了。
就在我以為,他們會因為心底的真實意圖被戳破而遮掩閃躲時。
沈淮安卻不悅地皺起眉:“你這是什么意思?人人都想考好大學(xué),你不該瞧不起夏棠!”
顧庭修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就是,而且我跟淮安都會幫她提升成績,你別戴著有色眼鏡看人!”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我什么時候看不起……”
話沒說完,沈淮安就失望地搖了搖頭。
“我們以為你會理解的,結(jié)果你竟然這個態(tài)度……”
沈淮安深深看了我一眼,沒再繼續(xù)說下去,和顧庭修一起轉(zhuǎn)身離開了。
無力感從我的腳底一直蔓延上心頭,像是牢籠一樣死死困住我。
演講稿被拿走了,我只能靠記憶在心里一遍遍默背,打算脫稿演講。
然而到了禮堂,班主任卻找到我。
“溫語鳶同學(xué),誓師大會的宣誓代表臨時換了人,你不用上臺了。”
我一愣,心驀地沉了下去。
果然……
看著班主任面上的為難和不滿,我咽下了到喉頭的話,只點點頭。
“好的老師,我知道了。”
我明白,沈淮安和顧庭修一定是搬出了沈家和顧家的關(guān)系去安排的,班主任也沒辦法。
班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嘆了口氣寬慰我。
“你不要多想,專心復(fù)習(xí),高考成績才是最重要的。”
我心頭一暖,點了點頭:“我知道,老師,我會加倍努力的。”
說完,我目光越過班主任的肩頭,看見了不遠處的沈淮安和顧庭修。
他們正看著這邊,眼里滿是擔(dān)憂和愧疚。
我只當(dāng)自己看錯了,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
換人是他們一手安排的,他們又怎么會對我擔(dān)心愧疚呢?
大會時,我全程坐在臺下,看著夏棠頂著化了妝的臉上臺演講。
念的稿件,還是沈淮安和顧庭修從我這里拿走的那份。
身旁同學(xué)們的竊竊私語傳進耳朵。
“這到底什么情況?不是說定的宣誓代表是溫語鳶嗎?怎么上臺的會是夏棠?”
“當(dāng)然是因為沈淮安和顧庭修這兩個太子爺都在追她呀,他們的愛在哪,底氣就在哪。”
有個同學(xué)壓低了聲音小聲議論:“那溫語鳶豈不是……失寵了?”
話音剛落,他的椅背就被猛踢了一腳。
顧庭修冷笑著收回腳,聲音慵懶又藏著危險:“再議論語鳶一句試試呢?”
沈淮安坐在他身邊,臉色也陰沉至極:“這么愛說,不如現(xiàn)在就去臺上做演講。”
那個同學(xué)臉漲成了豬肝色,卻什么也不敢說。
這邊的動靜不算小,周圍一片同學(xué)都看了過來。
落在我身上的視線更多了。
我只垂著頭,看著隨身攜帶的小型單詞書。
夏棠發(fā)言完,大會就結(jié)束了。
同學(xué)們按照順序起身朝大門走去。
我朝外走的時候,卻看見沈淮安和顧庭修自發(fā)從隊伍里走出去,去樓梯口等著夏棠。
沈淮安滿臉關(guān)切地問她:“怎么樣?緊不緊張?”
顧庭修也笑著說:“還好有語鳶的稿子幫助你發(fā)揮,今天你真是大放異彩!”
我看著他們簇擁著夏棠離開的背影,默默收回了目光,心里一片冷寂。
再怎么在外人面前維護我又怎么樣?
只要碰上夏棠,我就一定是被迫奉獻的那個。
我回了教室,翻開書本。
看著書上密密麻麻的知識點,我強行逼退眼中閃爍的淚花,逐漸堅定。
要上清華,我現(xiàn)在必須爭分奪秒復(fù)習(xí)。
不能再為了不相干的人和事,耽誤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