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我和老婆一起去餐廳的路上,老婆接到了白月光的電話。
“少川抑郁癥發作割腕了,我要馬上去救他!”
她著急把我推下車就關了車門,我摔在地上,手和膝蓋都蹭破了。
可我的衣服還夾在車門里。
我拍著車門,叫她快點開門,她充耳不聞,毫不猶豫的踩下油門。
我被車一路拖行了幾十米,夾在車門的衣服被硬生生蹭斷了。
失血過多的我倒在血泊中,直到失去意識前,那輛車都沒有掉頭。
1
我被抬上救護車,獨自被推進手術室里。
鮮血濺了滿身,身上各處傷口持續在痛。
“病人情況危急,右腿傷勢過重,必須立即執行手術,否則生命堪憂!”
護士聲音緊迫,回蕩在我的耳畔。
痛到極點的時候已經失去了知覺。
汗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沿著我的臉頰滾落。
隨后,一股強烈的麻醉感侵襲大腦,我陷入了混沌之中。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耳邊傳來的是醫生的聲音:“裴先生,由于錯過了最佳救治時機,你的右腿......沒能保住。以后也會終生跛腳了。”
那一刻,我的心如刀絞。
造成這一切的,是和我結婚五年的枕邊人,我的妻子謝芷菡。
那天,明明是我的生日。
她卻因前男友蔣少川的一個電話,就毫不猶豫的把我推下車,更是對我的呼喊充耳不聞。
我被一路拖行了幾十米,最后被孤零零地留在了血泊中。
想到這里,我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呼吸越來越急促。
“病人情緒不穩,呼吸困難,快點上吸氧!”
耳邊充斥著儀器的警報聲,我的意識開始模糊......
當我再次醒來時,謝芷菡已經坐在了我的床邊。
她端著一碗熱粥,舀了一勺,輕輕吹涼,然后遞到我的嘴邊。
“裴瑾,喝點粥吧,對身體好。”
看著她虛假的關懷,我怒火中燒。
我猛地揮手,將那碗粥打翻在地,怒視著她:“謝芷菡,我的腿廢了,你滿意了?”
粥湯四濺,她的衣服瞬間被浸濕,她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耐煩:“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又不是故意扔下你的,我要是去晚了,少川就......”
所以,蔣少川的死活就是最重要的,我的死活就不重要。
五年,我終于看清了這個女人。
我抬起手,顫抖地指向門口:“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你好好休息,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因為憤怒而不停起伏的胸膛。
點開手機,蔣少川還在朋友圈特意艾特了我。
“真心話大冒險輸了玩游戲,沒想到芷菡居然當真了,立馬就跑了過來。”
我死死地盯著那行字。
原來,我失去一條腿終身殘疾的代價,竟然只是他的游戲。
我顫抖地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我要離婚。
2
住院的整整一個月,我從來沒見到過謝芷菡。
而蔣少川的朋友圈卻異常活躍,他與謝芷菡的恩愛日常仿佛刻意為我展示。
我被她害得右腿廢了。她卻在外面花天酒地,和自己的白月光一起逍遙快活。
出院那天,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一進門,便看見謝芷菡正忙著整理家務。
她抬頭望向我,放下手中的新床單,略帶責備地說:“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言下之意,我回家的點似乎并不合時宜。
感覺到家里有些細微的變化,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問道:“家里要來客人嗎?”
“少川要搬過來住,他最近身體不太好。”
她根本不是商量的語氣,是通知。
未等我開口,謝芷菡已溫柔地繼續說道:“少川說,他愿意認你做哥哥。”
“你現在這樣,有個人照顧你,我也放心些。”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我不敢相信這話她竟真的能說出口,還堂而皇之的把姘頭帶回家。
胸口劇烈起伏,憤怒道:“我不需要他的照顧,更不會認他做什么狗屁弟弟!”
謝芷菡臉色驟變,不滿地回應:“你能不能別這么自私,少川現在需要人關心,你就不能大度點嗎?”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就在這時,她的***響起,她眉頭微蹙,接起電話的瞬間,表情變得柔和無比。
我清晰地聽見電話那頭傳來蔣少川的聲音。
下一秒,謝芷菡輕聲說道:“我馬上過去。”
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關門聲響起,只剩下我在這空蕩蕩的房間。
我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氣,無助地坐在沙發上。
手機響了,離婚律師發來消息:離婚協議已準備好。
第二天,我去公司辦離職。
剛踏入辦公室,便見蔣少川提著奶茶和甜品,正熱情地與同事們分享。
組長在一旁幫忙,大聲宣布:“謝總愛人體恤大家,特地買了下午茶,大家都來嘗嘗。”
辦公室內一片歡聲笑語。
“蔣總真是大方,以后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
有人附和:“是啊,您就盡管吩咐,我們一定盡力而為。”
蔣少川眼中含笑,嘴上卻說:“大家別亂說,我還不是謝總老公呢。”
“少川哥,你就別謙虛了,謝總對你的心意,我們都看在眼里。”
“就是,少川哥年輕帥氣,現在又和謝總關系這么好,謝總丈夫的位置肯定是你的。”
“我要是裴瑾,就識趣點,別擋了別人的道。”
蔣少川臉頰微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站在門口,聽著這些議論,雙拳緊握,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直到終于有人發現了我:“裴瑾來了,別說了......”
3
那人不僅沒有收斂,反而眼神挑釁地看著我昂起下巴,故意更大聲音讓所有人聽見。
“我說的有錯嗎?這就是現實啊!”
瞬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蔣少川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一步步向我靠近:“裴瑾哥,你來了啊,大家只是開個玩笑,你可別介意啊。”
他故意把我架在這,此時我若發作,反而顯得我氣量小。
我冷冷地盯著蔣少川,只想上去邦邦兩拳。
見我不回應,他繼續挑釁:“就算你成了瘸子,謝芷菡也不會嫌棄你的。”
“你也別太往心里去,我都已經和她說好了,她會多照顧你一些的,畢竟你現在這樣了。”
我冷冷地盯著他,心中滿是厭惡。我的腿因他而廢,他卻在這里裝好人。
耳邊傳來周圍人的竊笑和私語。
“裴瑾還能忍?”
“早就聽說他一直對謝芷菡有意思,娶不到謝芷菡就賴著不走。”
“這還用說,肯定是知道自己瘸了怕被拋棄,才一直死皮賴臉地纏著謝芷菡。”
那些話如同箭矢,一支支射向我,屈辱感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蔣少川說這些話的目的就是想激怒我,好讓所有人看我的笑話。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松開緊握的拳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恭喜啊,蔣少川,你這賣身上位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你可得好好把握,別到時候煮熟的鴨子飛了。”
聽到我的話,所有人都愣住了。
蔣少川一直試圖通過謝芷菡來提升自己的地位,這是公開的秘密,我卻當眾揭開這層遮羞布。
蔣少川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隨即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裴瑾,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你這話也太傷人了。”
“有臉做這種事還怕人說啊,我還以為你不要臉呢。”
我剛說完,身后就傳來謝芷菡冰冷的聲音:“裴瑾,你發什么瘋?”
她越過我,走到蔣少川身邊。
蔣少川立刻像找到了依靠一樣,抓住她的胳膊,帶著哭腔說:“芷菡,裴瑾他......他欺負我。”
謝芷菡瞪了我一眼,語氣冰冷:“裴瑾,你太過分了,給少川道歉!”
我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心中一陣苦澀:“謝芷菡,我們離婚吧。”
謝芷菡一愣,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說。
這時,她懷里的蔣少川突然用力推了我一下,我整個人踉蹌著,額頭撞在了桌角上。
溫熱的鮮血順著額頭流下,模糊了我的視線,淚水也不自覺地滑落。
謝芷菡剛想看我,裴瑾立馬倒地痛呼,謝芷菡立即轉過頭去看他。
沒有人注意我。
更沒人在意我是否受傷。
我痛苦的捂住傷口,狼狽地爬起來離開了公司。
4
我一瘸一拐的回到家,簡單包扎了傷口就馬不停蹄的開始收拾行李。
一切都收拾好后,我給謝芷菡發了離婚協議。
看著墻上的婚紗照,我想起了幾年前的事。
那時,我剛畢業,爸媽就急著讓我娶個年紀大的女人,我不同意,他們就直接把我綁去酒店。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謝芷菡出現了,她就像我的救星,帶我逃離了那個噩夢。
爸媽對她不滿意,要了她不少好處,她都給了。
她帶我走時,承諾會好好照顧我。
但這一切,在蔣少川出現后,全都變了。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醫院的復診通知。
三層轉角處,意外地聽到了蔣少川帶著怒氣的聲音。
“我不是說過最近不要來找我嗎?萬一被發現怎么辦?”他低聲質問。
接著,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怕什么?謝芷菡那么信任你,到現在都沒發現我們的關系。”
說著,那個女人走上前靠近他。
蔣少川和女人摟在一起,鼻尖貼著鼻尖。
聽到這里,我如遭雷擊。
原來,蔣少川一直以來都在欺騙謝芷菡!
我連忙拿出手機,按下了錄音鍵,仔細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你說要是謝芷菡知道了,會不會氣得發瘋?”那女人得意地笑著。
“沒想到這么多年了,她還是被我耍得團團轉。”蔣少川附和道。
“等她離婚,我就能順理成章地和你在一起,謝家的家產也有我一份。”那女人繼續說道。
他們的對話結束后,我確認他們已經離開,才敢現身。
不知道謝芷菡知道了自己一直護著的蔣少川是這樣的,該作何反應。
復診結束后,我剛走出醫院就被父母強行帶回了家。
他們對我擅自決定離婚的事情大發雷霆,指責我不顧家庭利益,不和他們商量就擅自做主。
我拒絕了他們的要求,堅決要離婚。
母親氣得揚起手就扇了我一巴掌。。
她歇斯底里的沖我吼道:“你個不孝子!你弟弟的工作還沒著落,你現在離婚讓他以后怎么辦!”
我捂著微微刺痛的臉頰,內心卻苦澀無比。
“媽,你心里有我嗎?你心里只有弟弟,從來沒有愛過我!”
母親憤怒地瞪著我,又要動手打我。
這時,謝芷菡出現了。
她語氣傲慢地對我說:“裴瑾,只要你乖乖認下蔣少川當弟弟,老老實實迎接少川進家門,我就當沒聽到你說的話,你還是我丈夫。至于你弟弟的工作,不過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母親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擰了一把:“聽到了沒有?謝總都這么大度了,你就別再鬧了!”
“哪個女人不偷腥?再說了,還不是你自己沒本事留住她的心?”
“你又不能生育,等那個***和芷菡把孩子生下來認你做爹,你還有什么不知足的?”父親也附和道。
所有的人都覺得這是我的錯,可做錯事情的明明是謝芷菡!
我掏出手機,直接點開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