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沒有一個運動員,是還沒開始打,就自己退賽的。
許翡也不例外。
她不會放棄,就算是臨時找個男搭檔,她也會打完那場比賽。
可這些,她已經(jīng)沒必要再和李凌寒說了。
許翡收好拍子,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而身后的李凌寒還平靜地和宋穗儀說著:“我們繼續(xù)訓練吧?!?p>
許翡聽的清楚,可腳步?jīng)]停,一直走出場館,心里才慢慢涌起無力。
這天下午,她一直在和落單的男選手聯(lián)系。
可惜人家要么已經(jīng)找到了女搭檔,要么就是不準備參賽了。
晚上到家,依舊一無所獲。
許翡郁悶地坐在床頭,視線落在床頭柜上的日歷。
她出神地拿起,無意識地在她要離開的那天,做了個標記。
身后忽地響起李凌寒疑惑的聲音:“這一天,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嗎?”
許翡一震,回頭才看見,李凌寒不知道何時回來了。
她下意識道:“不,只是普通的一天而已?!?p>
李凌寒對上許翡淡然的眼睛,忽地有些悵然,像是有什么要脫離控制。
他抓緊了許翡的手,心里才沒那么空。
“許翡,雖然我們這次比賽不再是搭檔,但我之前答應你的三個愿望,還是作數(shù)。你的第一個愿望是什么?”
許翡一頓。
明知道李凌寒這樣做的原因,是想要減少心中的罪惡感,可她還是給了他臺階下。
“我的第一個愿望是,你陪我去一次游樂園。”
李凌寒二話沒說便直接同意了:“好,周日訓練結(jié)束,你先去游樂園門口等我,我和穗儀訓練完了,就過來陪你。”
許翡抿起唇,淡淡地笑了。
她不奢求更多的,一次就好,就讓她留下一次和李凌寒完美的約會就好。
可到了周日那天。
許翡站在游樂園門口,從下午三點一直等到游樂園閉園,李凌寒也沒來。
許翡沉默地站著,拿出手機便要聯(lián)系他。
卻看見李凌寒就在剛才,發(fā)了一條嶄新的朋友圈。
“我的搭檔跟腱炎復發(fā)了,誰認識這方面的專家,能推個聯(lián)系方式給我嗎?”
這個瞬間,許翡那顆早已死寂的心,還是久違地感受到了疼痛。
她深吸一口氣,給李凌寒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瞬,李凌寒的聲音閃過一絲心虛:“許翡,對不起……我有急事。”
許翡并不搭腔,只說:“我認識一個老中醫(yī),治跟腱炎很厲害,需要幫你們聯(lián)系一下嗎?”
通話那邊靜了一瞬,便迅速地同意了。
“好,我們馬上就到?!?p>
許翡平靜地掛了電話,便往老中醫(yī)那趕。
就當是發(fā)善心,她見不得一個運動員在賽前因為傷病而出事,哪怕這個人剛剛才取代了她。
老中醫(yī)住在郊區(qū)的一個院子里。
許翡推開門,見老中醫(yī)正給人施針,她便站在門外靜靜等候。
卻在這時,收到李凌寒的信息:【我們找到了個西醫(yī),就先不去你那了?!?p>
許翡簡直無話可說,心中生出無法抑制的怒氣,緊攥著手機。
就在這時,身后響起老中醫(yī)驚訝的聲音:“許翡?過幾天你不是有比賽,怎么這個時候來我這?是舊傷復發(fā)了?”
許翡收好手機,忙解釋道:“沒,一言難盡,我現(xiàn)在沒了搭檔,可能去不了比賽了。”
她尷尬地笑了笑,卻見老中醫(yī)雙眼放光:“這不巧了?我這有個病患,腳傷剛好。他沒女搭檔,你沒男搭檔,你們兩個何不一起去參賽?”
許翡一愣。
順著老中醫(yī)的視線往里頭看去,便見一個男人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許翡瞳孔睜大。
男人和從前沒什么改變,只是整個人看起來都更內(nèi)斂了一些。
“許翡,好久不見?!?p>
他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