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冉是了解柏程淵的。
若是他真的想離婚，肯定會親自開口跟自己講，而不是讓姜麗姝來告訴她。
可即便如此，在看見這份離婚申請的時候，她的心還是忍不住一揪。
微微用力的指尖，已經將紙張的一角捏皺。
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她抬頭看著姜麗姝：“這是你花了手段騙他簽的吧？”
姜麗姝的臉上極快地閃過一絲不自然：“你說這些還有什么用？你心里也清楚，程淵早就有了跟你離婚重新跟我在一起的想法。”
“林冉冉，就算你死乞白賴地待在他身邊，也改變不了他心里依舊有我的事實。”
“別忘了，你現在擁有的東西，都是從我這里拿走的。”
一字一句，都像針一樣扎進林冉冉的心里。
偏生姜麗姝的這些話，她根本無從反駁。
似乎是達到了自己意想之中的效果，姜麗姝笑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只留林冉冉站在原地。
手里的離婚申請像是一個火爐，燙得她根本就拿不穩。
回到家里，她將這張離婚申請夾在了自己的筆記本里。
沒一會兒，柏程淵就帶著柏果果回來了。
柏果果的手里，抓著好幾塊桃酥，腦袋上也別了一看就知道是剛買的幾個新發夾。
林冉冉看了一眼，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說什么。
她要是有什么建議，可能柏程淵還會覺得她在多管閑事。
果然如她所想，吃了桃酥的柏果果，晚飯就只吃了幾口。
但柏程淵好像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妥。
到了準備休息的時候，林冉冉洗漱完回到房間，剛好就看見柏程淵在找什么東西。
而她那本夾著離婚申請的筆記本，就在他的手邊。
就在他要拿起那本筆記本的時候，她立馬走過去將筆記本拿開：“在找什么？”
“之前有本書放在這里，我想繼續看完。”
柏程淵說著，眼神落在她手里的筆記本上：“這是什么？”
林冉冉愣了一下，面不改色：“一些研究所的數據，是機密。”
筆記本中確實是一些數據，但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東西她斷不可能帶出研究所。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也能在他的面前如此自然的撒謊了。
她不想讓柏程淵看見那張離婚申請。
他明明已經答應姜麗姝要重新在一起，卻一直沒有跟她提離婚的事情，就證明他心里還在糾結。
可能是對她還有愧疚，可能是他不愿意自己來當這個惡人。
她不想去深究其中原因。
她要離開，也不想因此再產生什么糾纏，出現什么岔子。
果然，柏程淵收回了放在筆記本上的目光，在抽屜里找到了他說的那本書。
接下來的日子，研究所要交接的工作很多，林冉冉幾乎忙得腳不沾地。
柏果果上下育紅班就只能柏程淵接送。
這天，林冉冉從研究所出來，居然看到了在外等著的柏程淵。
他微微笑著：“看你這幾天都忙得很晚，我剛好有時間，就來接你。”
林冉冉只是愣了一下，就從善如流道：“那我們回去吧。”
一路上，也沒有什么話題，氣氛有些沉悶。
可沒想到才剛走到家屬樓樓下，就聽樓上傳來‘咚’的一聲，像是有什么東西砸在了地上。
然后就是孩子細弱的哭聲。
下一刻，一個嫂子的聲音就傳了下來。
“快來人啊！柏團長，林同志快來，果果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