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妙,阿妙!”
傅硯初難以抑制心中的恐慌,開始輕晃起柳妙的身體。
她的身體卻沒有任何生氣,任憑他如何擺弄都只是軟軟垂倒下去。
他瞪大了眼睛,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懇求:“是我錯了,阿妙,我不該違背諾言的?!?p>
“你有氣就撒在我身上,別再嚇唬我了好不好?”
然而這具身體早已是一具空殼,又怎么可能回應男人的話?
傅硯初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抖著手拿出電話,卻幾次都沒能撥出急救的號碼。
終于撥通后他聲音顫抖地報出了地址:“……請你們快來,我妻子她狀態很不對勁?!?p>
電話掛斷,男人有些崩潰地坐在地上,幾度想伸手到柳妙的鼻間,又觸電般收了回來。
茫然地抱著冰冷的身體坐了許久,門外終于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
“先生,先生,你在聽嗎?”
急救人員叫了數聲,傅硯初才回過神來,慢慢地看向面前的人。
身著白色醫服的醫生面色不算好看,語氣中帶著幾分遺憾。
“很抱歉先生,您的夫人已經去世了,初步懷疑是因為心臟驟停。”
“時間已經太長了,如果病發時馬上進行搶救還有可能……”
聽到這句話,男人像被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心臟瞬間一收。
他的嘴唇微顫,沙啞地問道:“……什么意思?”
醫護人員嘆息了一聲。6
“您夫人有常年的心臟病史,初步檢測是因為收到了過度的刺激而導致心臟驟停。”
“心臟驟停前四分鐘是搶救的黃金時間,如果您的夫人當時身邊有人的話,或許……”
剩下的話已經盡在不言中。
傅硯初立刻感到一陣眩暈。
他麻木地跟著急救人員一起上了車,坐在醫院的等候室中。
等候期間,佛珠卻莫名崩斷,檀木珠散落一地,猶如男人混亂的心音。
沒過多久,醫院方傳來消息,柳妙身上沒有任何外傷,確認是死于心臟驟停。
她的遺體會暫時存放在太平間中,家屬需要去警隊辦理死亡證明。
傅硯初像幽魂一般帶著那份死亡報告回到了家中。
由于先前的變故,柳茵茵已經狼狽地也躲到了這里。
柳茵茵的表情帶著不安與算計:“姐夫,姐姐她在哪里?是不是生氣了?”
“你放心,等她消了氣我就去和她道歉,她應該會……”
“阿妙死了?!?p>
傅硯初冰冷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柳茵茵的表情一僵:“……什么?”
男人將手中已經被捏皺的報告扔到桌上,神情猶如一潭死水。
“受了刺激導致心臟驟?!驮诓痪们啊!?p>
“醫生說如果當時她的身邊有人……還有可能救回來。”
柳茵茵心中瞬間一緊。
她當然清楚,柳妙心絞痛的情況已經出現了六年。
而她發送的那些消息和照片……自然算得上刺激。
她有些慌亂地說道:“姐,姐夫,你先冷靜一下,姐姐也不想你這樣的。”
“爸媽年紀大了,還是先別通知他們……”
傅硯初打斷了她的話。
“柳茵茵,為什么你能這么冷靜?”
他的目光一瞬之間變得極其鋒利,像洞穿了她隱藏的心思一般。
柳茵茵莫名感到一陣膽寒,只能硬著頭皮回答男人的問題。
“姐姐去世了我也很難過,她才那么年輕,小霖也沒有人照顧了?!?p>
“姐夫,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你別這樣了,我,我有點害怕?!?p>
話音落下,傅硯初卻像沒有聽見一般,仍直直地看著她。
半晌,他才像領悟了什么一般自嘲地笑了笑。
寂靜中,只聽見他再度開口。
“柳茵茵,我只問你一個問題?!?p>
“阿妙去世以前,你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