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你們遇到了?為什么不跟他解釋清楚?”
電話里,閨蜜趙明曼替我打抱不平。
同學聚會要好的朋友從洗手間回來,為我解圍,但我用打工的借口,堅持離開了。
我裹著大衣,撐著傘在雪地往前走。
走路的姿勢十分怪異,我得盡可能的保證自己不會在雪里摔跤,假肢損壞的維修費用,是我現在承擔不起的。
我呼出了一口熱氣:“他有女朋友了,很般配。”
電話那頭的趙明曼微微一頓。
“即使他有女朋友了,難道當時的誤會就不解除,讓他一輩子誤會你嗎?”
“你為了他付出那么多!憑什么呀!”
我淡然的笑了笑:“太遲了,他們要結婚了。”
有些話,當時不解釋清楚,過后說出來,只會徒增彼此的麻煩。
“我等會兒還得去打工呢,不然下個月的藥錢就沒著落了。”
趙明曼哽咽的開口:“怎么,我養不起你了是吧!”
夾帶著雪花的寒風吹得我的眼睛又冷又疼,鼻頭一酸,連帶著眼睛也變得酸澀。
我盡量擠出笑容,“總不能,讓你養我一輩子吧?”
曾經,薄墨澤也說過要養我一輩子。
我們相知相愛,他說畢業就結婚,等不了太久。
而就在他為我準備求婚儀式的前一天。
有人跟蹤我回家,捂住我的口鼻,把我拖到了樓梯間里。
“你就是那個法醫的女人,把我兄弟送進去了,老子也要好好折磨你!”
我幾乎下意識的喊:“放開我,我男朋友不會放過你的!”
他冷笑,饒有興趣的問我:“你說你的法醫男朋友,知道你是個被人強過的爛貨后,還會要你嗎?”
我被狠狠的折磨了幾個小時,從崩潰到絕望,在有一絲機會時,我拿著板磚狠狠砸向他的頭。
隨后我拿上我的手機,慌不擇路的跑了。
我渾身顫抖,哭著打電話報警。
可罪犯卻沒被砸死,而是開著車追了上來,直接將我撞飛。
醒來后,我看到的是薄墨澤的母親。
她一直不喜歡我,覺得我配不上薄墨澤,甚至提過給我一筆好處費,讓我離開他。
我拒絕了,怕他們母子生嫌隙,也沒有告訴薄墨澤。
她站在我的面前,滿眼的同情。
“罪犯抓到了,你不用再害怕。”
“不過你傷的太重,摘除了***,車禍重傷,腿……截肢了。”
“我知道你非常愛墨澤,他也一直在說服我接受你,如果沒有今天的事,我已經同意你們結婚領證了,但現在……你沒有了腿,也不可能再生孩子了,你的人生毀了,還忍心毀了他一輩子嗎?”
我痛苦又恐懼。
卻仍抱著一絲絲幻想。
我想我雖然家窮,但是,我堅強勇敢,靠自己從小鎮一路考到了大城市。
我很厲害,也很幸運。
我不信,我會這么慘。
我掀開被子,看見大腿往下空蕩蕩的,整整一條腿都沒了。
絕望和崩潰一下擊敗了我,渾身顫抖。
薄夫人將手機遞還給我,“我給他發了消息,說你和別人在酒店,他不信,依舊在原地等你出現,等了你一天一夜死犟著要跟求婚,你現在該怎么做,不用我說吧?”
我眼神空洞,給薄墨澤發了分手短信,然后拉黑刪除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
從此,消失在他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