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笙笙,你的孩子沒了。他死了,你知道嗎?”
“你本來就沒有資格站在子規身邊,霸占著喬少夫人的位置。現在好了,你連個孩子都保不住,子規不要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為什么那么吵?誰在說話?
孩子?孩子沒了?他死了?
不!不可能!
琴笙笙好想睜開眼睛看看,看看到底是誰在詛咒她的寶寶。
可無論她多么用力,就是睜不開眼睛,眼皮好像跟她作對似的,沉重得連動一下都不能。
“琴笙笙,你的孩子都沒了,你還想裝死到什么時候?你是不是不敢面對?你快起來,起來看看我給你帶來什么好禮物?”
那個聲音不停地在耳邊響著,琴笙笙好想一巴掌將她拍飛,可她明明有意識,渾身卻使不出一絲力氣。
“琴笙笙,你再不醒過來,我就將你兒子沖到廁所里去了哦。呵呵呵呵呵……”
痛,渾身都痛。
可琴笙笙知道,身體的痛卻遠無不及心里的痛。
她聽出來了,一直在她耳邊說的話女人就是溫雅--那個披著羊皮裝柔弱的白蓮花!
“啊--”
琴笙笙在心里大叫一聲猛地睜開了眼睛。
“溫雅!”琴笙笙看著床邊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說,“你把我的寶寶怎么了?”
“喲,終于醒了啊。”溫雅譏笑地努嘴朝地上的尿盆指了指,“啰,看到沒有,你的孩子已經化成一灘血水,你想看看嗎?”
琴笙的瞳孔猛地一縮,雙眼睜得斗大,不敢相信地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白色的醫用尿盆里裝著一小團暗紅色的血肉團,紅得可怖,紅得刺目。
她的腦子里猛地滑過自己被送進醫院前所看到的一幕--她愛了七年的男人喬子規,跟她曾經最好的閨蜜溫雅,在她的床上翻滾。
喬子規為了維護溫雅,將她甩開,傷了肚子里的孩子。
她哭著求他救救他們的寶寶,他卻好似沒有聽到似的,抱著溫雅絕然離開。
那一幕,想一遍,疼一次,深入骨髓的疼。
就如此刻晃著眼前那暗紅的血肉團子。
“不!不--”
琴笙笙搖著頭,嘶心裂肺的吼叫著、掙扎著爬下床,卻因為身體的無力而摔到地上。
她看著溫雅腳邊的東西,想要爬過去,渾身卻一點兒力氣也使不出來。
“嗚……嗚嗚……”她急得哭了,哭得心肝脾肺俱疼,“寶寶、我的寶寶……”
她才剛體驗到作為一個母親的幸福和喜悅,它怎么能、怎么能這么快就離開自己?
怎么能啊!
琴笙笙感覺,自己呼一口氣,肺都疼得爆炸。
“琴笙笙,簽了它,只要你簽了它,我就將這灘血水還給你!”
一張密密麻麻印滿黑字的白紙飄到琴笙笙面前,她抬眸看了一眼--
“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赫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驀地一怔,隨后吸了吸鼻子,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道:“我簽!”
愛情從來都是單方面的付出,如今連孩子也沒了,還要這段婚姻有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