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初,我報名參加了共和國第五批女飛行員的選拔。
訓練異常艱苦,我都為了能完成飛上藍天的夢想咬牙堅持了下來。
后來,未婚夫謝周以他自己腿摔斷了為由,把我騙回了家。
我中斷訓練,急忙趕回家照顧他。
卻無意間聽到了他跟衛生所的醫生說:
“要不是害怕顏西薇真成了飛行員,我不好再跟她退婚了,你以為我還想再見到那個男人婆嘛?!?/p>
“我心里只有雅雅一個人,她哪配跟雅雅比?!?/p>
我僵硬的站在門口,心碎成粉末。
......
我在老教堂里呆了兩天,任由眼淚徹底流干了才回家。
一進家屬樓,就聽見樓上謝周家的動靜。
看向樓梯口,正好看到一個打扮時髦的女郎正在下樓。
波浪的大卷發,黑色的緊身毛衣裙,烈焰紅唇的樣子像極了港臺明星,但又比黑白電視機里的那些明星更具象化。
美麗的讓我自慚形穢。
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就有種直覺,眼前的這個妖艷女孩,就是謝周口中提到的那個雅雅。
我下意識的攥緊了手里拎著的綠皮保溫桶。
那天從衛生所里跑出去的時候,我本來是回家取熬好的雞湯要送給謝周的。
就在這時,樓上又追下來一個人。
謝周纏著繃帶的右腿健步如飛的跳下最后一級臺階,上半身的的確良襯衣扣子都還沒系,露出漂亮的肌肉細條。
汗珠順著肌肉的凹陷滑落,沒入牛仔喇叭褲的腰頭。
“你跑什么,這個東西你忘了拿。”
女人漫不經心的轉過身,看向謝周手里拿著的一塊嶄新的海鷗牌手表。
她嗤笑一聲:“呦,謝大少爺什么時候學會獻殷勤了,知道我想要塊手表就送了,你哪來的票買手表?”
謝周滿不在意的靠向墻壁,伸手勾開女人落在頸間的一縷頭發,笑道:
“還能是誰,顏西薇的唄?!?/p>
女人抬手環住謝周的脖頸,踮起腳尖湊進他的臉頰,鮮艷的紅唇隨后便伴隨著謝周上下翻滾的喉結,吻上了他的側臉。
“表現的可真好,這么稀罕的東西也舍得給我買,這算獎勵你的?!?/p>
謝周伸手,重重的拍了女人的屁股一下。
“小妖精趕緊走吧,指不定什么時候那個男人婆就回來了?!?/p>
女人從謝周的身上下來,撒嬌般的嗔怒道:
“剛剛在人家身上撒火的時候,怎么不知道害怕?!?/p>
話雖然這么說,她還是聽話的轉身走了,邊走還向下拉扯了幾下毛衣裙的領口,露出半寸瑩白色的香肩。
激的謝周眼眶泛起了猩紅。
可他剛想有所動作,余光便瞥見了過道盡頭的我。
我安靜的站在陰暗晦澀的角落,神情平靜而麻木,如同雕塑。
謝周輕咳了一聲,強行掩飾尷尬:
“這兩天去哪了,我都出院了也沒見你人,你拿個雞湯還拿迷路了?”
我冷冷的盯了他一會。
將視線從他臉頰那抹曖昧的紅色唇印上挪開。
“我突然有點急事去處理了一下,剛剛處理好就立馬趕回來了。”
謝周像是壓根不在意,臉上連點心虛都沒有。
“那你得空再熬一鍋吧,我先上去睡了,腿疼了吧半宿沒睡。”
說完,就丟下我轉身上了樓。
剛剛健步如飛的右腿,又變成了踉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