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做了一大桌子菜，坐在餐桌前等宋聿風回家。
從七點到八點，從八點到凌晨一點。
終于在凌晨兩點半，我等到了宋聿風。
他嘴唇上還沾著不知名的紅色物體，領口上布滿了唇印。
身上更是散發出惡心黏膩的玫瑰香水味。
我斂下眉眼，遮住眼里鋪天蓋地的怨恨，一言不發地起身。
只是剛站起來，就眼前發黑，一陣恍惚后便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眼前一片雪白，鼻尖熟悉的消毒水味讓我瞬間皺起眉頭。
一轉頭，宋聿風正趴在床邊，握著我的手。
“系統，現在情感值多少了？”
“恭喜宿主，現在已經到百分之九十七了。”
我耷拉下眼皮，果然不出我所料。
宋聿風不會再對我產生愛意，但愧疚感會。
和所有莫名其妙的愛意一樣，都是因為做了對不起對方的事情。
荒謬的猜測得到證實，我的心中卻沒有一絲欣喜。
我轉頭向窗外看去，一只牽繩的貴賓犬正好路過，它毛色順滑，身上穿著可愛的小衣服，一步一步走得非常可愛。
只是，它的脖子上拴著一條狗繩。
但是那又有什么關系？它依靠主人獲得健康的身體和一日三餐。
只要它愿意，它隨時都可以掙脫狗繩逃走。
不是嗎？
“簡心，你醒了？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醫生說你低血糖暈倒了，以后我沒回來你就自己吃飯，不用等我的。”
“你都不知道，你剛才臉色白地像紙一樣，怎么叫你都沒有反應，嚇死我了。”
“我給你卡里轉了錢，你有什么喜歡的就自己去買，我現在有錢了，可以買你喜歡的任何東西了，我們再也不用過苦日子了。”
我卻有些看不明白了，宋聿風說這些話，是想花錢讓我原諒他，還是想借此讓我想想我的沉沒成本。
我還有任務在身，曾經那么多苦都吃了，現在有錢了，有些小問題睜只眼閉只眼就過去了。
貴賓犬消失在視線中，我終于轉過了頭。
“我不需要錢，晨陽和你的衣服都夠了，家里也不缺吃的喝的，沒什么要花錢的地方。”
宋聿風握住我的手的力道加重了些，眼中的愧疚更深。
對，就這樣，再多愧疚一些，這才是你能給予我的，最好的東西。
宋聿風強硬地掰開我的手，將自己的腦袋放進我的手心，有些溫熱的液體打濕了我的手心。
“簡心，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楊顏可用晨陽威脅我，她說孩子不能沒有母親，如果我不接受她，她就要將晨陽帶走。”
“我不能沒有晨陽，簡心，你最清楚我的原生家庭了，我做夢都想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我不能沒有晨陽，對不起，對不起。”
宋聿風說地亂七八糟，我卻是聽明白了。
楊顏可，終于要取代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