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答,打開門直接走了出去。
眼角最后的余光,看見她不顧儀態(tài)地撥開人群,腳步越來越快朝著我跑來。
在大門嚴絲合縫的瞬間,我聽到她再次喊出我的名字。
大概是聽錯了,我居然聽到了一絲乞求的顫音。
我坐上家里準備的車,看著站在大門外的許初夢焦急的四處尋找,不時夾雜著我名字的呼喊。
“王叔,回家。”
車子緩緩發(fā)動,讓我想起我和許初夢的關系開始破裂的那天。
那時候,她家公司開展的一對一慈善活動,給那些在許氏集團工作的員工子女捐助。
染著黃發(fā)帶著耳釘?shù)慕瞥霈F(xiàn)了,在一眾捐助對象中顯得那樣特立獨行。
說難聽點就是街溜子。
我作為許家的代表去幫忙,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這么“別致”的人。
江浩上來就問什么時候給錢。
我竟有一瞬的啞口無言。
許初夢讓我和她換,怕我被對方欺負。
她總是能在我最拿不住主意的時候出現(xiàn),我讓出了位置。
也就是這個舉動,讓我后悔無比。
一開始,許初夢和他說話一直皺眉,漸漸的,對方不知道說了什么,許初夢也跟著笑起來,看向對方的眼神不再是鄙夷,而是欣賞甚至有那么點青春的萌動。
兩人忘乎所以聊起天,一直以清冷示人的許初夢,在除了我以外第一次和陌生人聊的那么開心。
混跡在街頭中的江浩別的本事沒有,倒是懂得如何最快討女孩子歡心。
慈善會結束后,江浩給許初夢塞了一張紙條,朝她眨眨眼,許初夢小心翼翼放進包里沒有告訴任何人。
也許是在那個大家都像是同一批工廠制造出來的風格的時期,他的出現(xiàn)打破了許初夢的禁錮,給她一成不變的生活帶來不一樣的花火。
如果沒有這次機會,兩個人這輩子都是不會有交集,一個是人前人后都高貴的千金大小姐,另一個是生活在底層只有一個爛賭鬼父親的江浩。
后來我了解到江浩這個人,在原本的高中逃課打架被開除了學籍,整天和蹲在奶茶店前面的混混一起飆車,幾乎那片地區(qū)的小太妹他都談了個遍,每個都沒超過三天。
從那天開始,我和許初夢還是會一起上學,但是一到放學江浩就會騎上機車來到校門口接走她,她則是坐在車后激動不已,這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許初夢。
江浩更是帶著他的好兄弟,用廉價的花在地上擺出一個心形,在全校人目光下,他像只猴子朝著教學樓上了許初夢表白。
我原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許初夢一路跑了下來,撲進江浩懷里,臉上洋溢著迷人的笑容。
很多人都覺得可惜,天之驕女被混混拱了任誰都不能接受。
我除了心疼再沒有其他。
因為這事許母氣壞了,勒令她不準出去,把她鎖在家里每天把飯端到門口。
我去看她,她卻讓我?guī)兔ρ谧o她出去。
一開始我沒答應,她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撒嬌求我?guī)鋈ァ?/p>
我沒答應甚至有些心碎,以前那個純真聰慧的少女,怎么變成這副令人作嘔的模樣了。
她則是趁著我和她媽媽聊天的間隙,從廁所的窗戶跳了出去。
為此骨頭還摔斷了一根,但她為了愛情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