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有些想笑,「我沒錯,為何道歉?」
對于我的態度,季椿明先是一愣。
從小到大我對他的話都是言聽計從,為了讓這個生性涼薄的哥哥可以多看我幾眼,我從來不曾違背過他的任何話。
可如今,我卻直著腰板與他對抗,算是徹底激怒了他。
季椿明氣的咬牙,他不能把我怎么樣,我好歹也是家中嫡女。
可他身為長子,卻可以對下人出手。
他看向清秋,大手一揮,「來人啊!這個婢女對本少爺大不敬,把她捆了,扔到后院找個人牙子賣了。」
身為親兄妹,他是知道如何讓我低頭的。
只見幾個下人手中拿著麻繩奔著清秋而來,小丫頭雖然害怕,卻不想讓我為難,就這么眼含熱淚的站在我面前。
我拉住清秋的手,把她擋在身后,神色疲憊,「大哥好生威風,你還不曾是家主,如今便要處決我院里的人嗎?」
不管是后宅還是朝堂,父輩都不會希望兒子早早以某種身份自居。
一旦做了出格的事,就會招來忌憚。
我的話讓季椿明愣了下,他也知道這么做不妥。
「季椿雨。」一直沒吭聲的趙恒終于開口了。
他像是命令似的說道:「日后你若入了我家門,此等刁奴我趙府是斷斷不能用的,你若是個懂事的,就把她趕出去,然后給芝芝道了個歉,這事,就算完了。」
聽到這句,我如遭雷擊。
這是第一次,趙恒以婚嫁之事,來威脅我。
而原因,竟是為了給旁人撐腰。
我拉著清秋的手,苦笑一聲:「清秋乃我貼身丫鬟,跟了我十年,與我同吃同睡,情同姐妹,日后我出嫁,她自然是要跟著的,若趙公子對此事不滿,也可同家里人說,退了這樁婚事。」
我咬重了趙公子三個字。
而趙恒聞言,原本溫怒的臉一下子就定住了。
他難以置信的盯著我。
「你,你因為這區區小事,要與我退婚?」
我掩住心痛,多年情分在這一刻全都融化在我眼睛里。
如果不是因為李芝芝,我怎會真的與趙恒退婚呢?
我咬了咬嘴唇,目光如炬,「你們兩個帶著外人,來我院內,辱我,罵我,甚至......打我,還要變賣我的丫鬟,只為讓我對一個莫須有的事道歉,我不曾做過,我為何道歉?你們可曾問過我此事原委?可曾去找母親核實過?你們來勢洶洶,不給我一絲辯解的機會,這就是你們貴公子的風范嗎?」
我的視線在趙恒與季椿明之間來回相看,連李芝芝眼中那一抹期待之色也盡收眼底。
只一瞬,那抹神色就消了,但我絕不可能看錯。